“你……，无可理喻，无可理喻！”
这一见程、段二人毕竟没当庭打将起来，姚诚紧绷着的心弦总算是稍松了些，唯恐事情复兴窜改，这便赶快出言打岔了一句道。
段志玄实在是怕了程咬金的霸道，哪怕瞧见了其投过来的挑衅之眼神，也愣是不敢再有甚反诘的言行，也就只能是重重地一哼，就此别过了脸去。
“嗯，尔之状纸本官已接，来啊，带被告上堂！”
“林氏，尔曾为陈曦作证，言明曾从韩氏处接过一碗可疑之鸡汤，给了陈曦饮用，可有此事，嗯？”
按大唐律法之规定，林嫂与王大忠虽是证人之身份，可事涉性命官司，在案子审结之前，他二人一样要被支出监舍，数日的煎熬下来，两人的精气神明显都差了不长幼，面庞蕉萃不说，见礼之声也分外的微小。
陈子明虽是但愿此案闹大，但毫不是程咬金这等闹法，真如果当庭打了起来，水可就要被混淆了去，真到当时，案子本身怕就得被两国公的打斗之事给袒护住了，而这，明显不是陈子明所乐见之成果，正因为此，眼瞅着程咬金要脱手，陈子明自不敢粗心了去，忙伸手一拉程咬金的胳膊，温言安慰了一句道。
“彼苍大老爷明鉴，我家主母夙来待人驯良，岂会是那小人丁中的投毒害人之辈，欲加上罪何患无辞啊，您可要为小的们做主才是啊。”
韩鹏佳耦明显是有备而来的，这不，殷氏话音刚落，他二人也跟着乱嚷嚷了起来，言语间直指陈子明才是为夺产业暗下黑手的真小人。
“威……，武……”
固然王元那头有过交代，说是要不偏不倚，何如姚诚早在此案中陷得极深了，这会儿要想改弦更张，已是没了能够，哪怕顾忌着程咬金的威胁，他也只能是一条路走到黑了的，当然了，明面上，他是决然不会做得过分较着的，乃至很共同地便同意了陈子明的发起，至于内心里到底作何算计么，那就不敷为外人道了。
“小妇人陈殷氏叩见彼苍大老爷。”
“彼苍大老爷啊，不止我家主母冤枉，小的们也冤啊，陈曦其人夙来恶棍，厮地痞混之间，好勇斗狠，不学无术，今又欲争夺产业，竟欲致我即是死地，其心当诛啊。”
“好生审着，再敢枉法，休怪老子不讲情面！”
被姚诚这么一喝问，林嫂的身子蓦地便是一个颤抖，嘴角抽搐了好一阵子以后，终究还是咬着牙，矢口否定了此事……
……
姚诚都在犯游移了，下头那帮衙役们就更别提了，连惯常应有的呼威都没敢呼将出来，倒是陈子明淡定得很，涓滴不受这等诡异场面之影响，徐行从程咬金的身后走了出来，一撩衣袍的下摆，安闲地便跪在了地上，大声见了礼。
按法度，此际应是由陈子明白认状纸，言明要告之人，以及欲告之罪，哪怕上上升堂已走过了这等法度，再次开庭也不能省了去，只是此际姚诚方寸已乱，竟是跳过了这么个环节，直接断喝着要押送被告上堂了，显见其结束此番庭审之心有多火急。
这一回众衙役们倒是没忘了呼威，只是声音还是整齐不齐着，跟着呼喝声的响起，自稀有名衙役押送着三人行上了堂来，打头的那名面带煞气的中年妇女恰是殷氏，背面跟着的么，天然便是韩鹏佳耦了的。
“寂静。”
本来遵循事前与殷府的商定，此际姚诚应是任由殷氏等人纵情阐扬，然后再由姚诚顺势向陈子明发难，何如这会儿程咬金在坐，姚诚倒是不敢偏袒过分，就算再不肯，也只能是端出了主审官的架式，一拍惊堂木，决然喝止了殷氏等人的哄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