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孝廉见高齐返来,问道:“如何样?”高齐道:“没有追上。”陈孝廉道:“西平已经死了。”说着拿出一块吸铁石,上面粘着几枚细如牛毛的钢针,那是从杜西平的舌头上取下来的。
林之奇与陈婉月目光一接,两人都低下了头。林之奇忍不住偷偷斜眼去看陈婉月,见她温婉贤淑,贞静端庄,与陈婉星活泼开畅的脾气大不不异,却不知如何,本身对她生出一股敬意,却无涓滴爱恋之心。
这时林之奇也已赶来,随后又有几人闻声而至。
高齐回到房中,心中疑团未解,一时却也想不明白。他躺在床上,一时想起洞庭湖中君山之上关中五虎的话,一时想起在教员书房窗外偷听之人,一时又想起陈婉星明艳动听的脸庞,思路混乱,昏昏沉沉当中垂垂睡去。
高齐见状,将方才拾到的钢针也拿了出来。陈孝廉道:“高齐,你在江湖上行走多时,可见过或听过有人利用这般暗器吗?”高齐一向脑中在考虑,见教员问,说道:“利用钢针的门派当然很多,武夷山的东方白前辈成名之前就善使钢针,据我师父所说,东方白前辈用的钢针有三寸来长,比平常的绣花针要粗上好几倍,别的,崂山派的碧血针,九华山医仙陆九龄前辈的梅花针和锋勾针,江宁府神针门苏家所用的秀玉神针,最短的也有一寸来长,川西名宿苍猿白叟所用的蜂尾针,固然针体也是极小,倒是由黄金和精钢锻造,体量甚重。但是这个银针细如牛毛,轻若无物,收回时迅捷不管,实是从所未见。”
陈孝廉知他企图,便道:“若说此人武功天下第一,也一定尽然。这针叫做鬼门勾魂针,储藏于针筒当中,发射时按动机括,这针便悄无声气的收回。万难抵挡。”高齐听了此言,心想若不是本身轻功高强,再加上月光映照在银针之上收回光芒,本身恐怕早已丧生在这鬼门勾魂针之下。
高齐固然担忧陈孝廉,却见他神采有异,不敢违拗,只得随世人出了书房。林之奇走在最后,俄然发明陈婉星身边站着一名紫衣少女,背影娉娉婷婷,婀娜端庄,想来就是陈孝廉的长女陈婉月了。他正不知如何是好,她们姐妹二人却俄然回过身来。陈婉星笑道:“高齐哥,林大哥,我们先回房了,你们早点歇息。”
陈孝廉待高齐出去后,放下那些细针,命他坐下,说道:“你可曾听过鬼门阎王的名号?”高齐道:“门生未听过。”陈孝廉道:“你没听过也很平常,但是三十年前,鬼门阎王的名号当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高齐从未听教员讲过江湖上的事,想他博学鸿儒,天然不屑去体味江湖上的恩仇仇杀,这回听他说了鬼门阎王四个字,微觉差别,便道:“想来是位武功极高的前辈。”陈孝廉道:“这鬼门阎王的武功纵及不被骗世几位绝顶妙手,却也是纵横当时,此民气狠手辣,恶毒非常,谁如果招惹了他,他必然百倍还报,他有两件东西更是为江湖人士所害怕,一件是极短长的暗器,一件是极可骇的毒药,是以江湖上对他闻风丧胆、谈及色变。”高齐道:“此人所作所为,实非侠义之辈,定是被哪位前辈除了,以是江湖上也就没了这号人物。想来这牛毛细针便是此人的暗器了?”陈孝廉道:“不错,我思来想去,再无旁人。”高齐道:“这么轻微的银针竟然能发射的如此凌厉,此人武功恐怕……”
陈孝廉见了那人脸孔,摇了点头,既无惊奇也无气愤,只道:“西平,你深夜来此做甚么?”那人姓杜,名江,字西平,是陈孝廉的门生,此时又惊又惧,早已吓出了一身盗汗,只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