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孝廉道:“我让他们下山去了。”高齐微一沉吟,便即明白,心知教员向来慎重,若不是碰到了非常毒手的题目,毫不会将书院里的门生斥逐,心中不免忧愁。陈孝廉又道:“高齐,你十岁便来我这里读书,若说是我看着你长大也不为过,你我名为师生,情若父子。”高齐自幼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幼时人缘偶合,拜师龙虎山上清派掌门贞静真报酬师,师父师兄待他自是极好,但是师父师兄都是清修之士,即使对他垂怜,却难以叫他感到靠近,自他来岳麓书院读书,陈孝廉膝下无子,高齐又聪明懂事,陈孝廉佳耦待他非常亲厚,有如己出,但是这份交谊却从未在话语中透露,此时听来,欣喜交集,却不知教员此话是何企图,当下只“嗯”了一声。
陈孝廉又道:“你聪明才干鲜有人及,将来前程不成限量。只是你脾气偏僻,偶然锋芒过分,偶然又沉默阴霾。”高齐道:“教员经验的是。”陈孝廉道:“四年前你十六岁生日,我给你写的几个字可还记得?”高齐道:“门生记得,教员写的是‘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是《尚书》中的话。”陈孝廉道:“你可知是何企图?”高齐道:“教员但愿门生能够熬炼出玉质一样的风致,温润谦逊。”陈孝廉道:“我原想待你晓得这事理后,将婉星许配与你,但是你每年来看我,江湖豪气与日俱增,脾气却涓滴无改。”
高齐从未听教员说过如许的话,一时摸不到脑筋,一时又高兴无穷,不敢插言。
高齐见林之奇拉着陈婉星的手,心中早已微微有气,又见他面色不善,更加不快,冷冷的道:“林兄,你看如何?”林之奇听了这话,方才发明这些尸身,不由大惊失容,不答反问道:“这些墨客如何会死在这来?”高齐点头道:“并且整小我都变成了一块石头。”
高齐又惊又喜,却见来人不是别人,恰是教员陈孝廉。当下不及细想,斗志蓦地大盛。那头戴骷髅面具之人见对方强援已至,不敢恋战,口中吹哨,五个丑人当即受命,一人去救受伤火伴,余人断后,奔向树林。
陈婉星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他信步来到后山,见岩花艳吐,露凝花蕊,漫山遍野,秀美绝伦。他数次来过岳麓山,期间也多次逗留,晓得这山上有多少山泉飞涧,亭台楼阁,却不知这后山的山花开的如许美艳。他不知这花的名字,只见这花不似牡丹雍容华贵,不似芍药摇摆多姿,花朵娇小,花团锦簇,别有风致。
陈孝廉又道:“用过早餐,你和之奇带她们姐妹二人去龙虎山,半年当中,听到任何动静也不成下山。”高齐大惊,忙问:“教员,这是为何?”陈孝廉道:“你师父张真人武功天下第一,上清派又是王谢朴重,鬼门阎王纵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踏进龙虎山半步。”高齐道:“教员是为了鬼门阎王的事?门生即使武功不济,也要庇护教员全面。”
陈婉星的武功是高齐所授,高齐并不奇特,见她出剑安稳,已较一年之前进步很大,心中不免一喜。陈婉月竟也会使上清剑法,功力犹在陈婉星之上,高齐不免骇怪,他随即一想,便知陈婉月的武功学自mm。高齐见陈婉月出剑虚真假实,剑尖不离仇敌的周身大穴,力道固然不敷,却颇合上清剑法真假连络的要旨。陈婉月天赋虽佳,却未遇名师指导,初时髦可仰仗上清剑法的窜改多端与那丑人打个平局,久战之下却必然落败,陈婉星此时却已连遇险招,连连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