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早被惊得一身盗汗,饶是他从小大胆,但从未见过这般行动快如鬼怪的怪人,内心不由得怕了起来。
小狐狸看到秋儿脸红,觉得真是那虫不知不觉已经放了毒气出来,不由大惊道:“秋儿你脸如何这么红,不会真的中毒了吧,我们还是快将这虫子扔了吧。”
喝的双眼迷离脑筋发木的秋儿口中却不断地反复:“爹爹,你瞧,秋儿有朋友了,他叫小狐狸,呵呵,爹爹喜好小狐狸吗?”
秋儿歪头想了想,答道:“之前爹爹曾用筷子蘸着酒让我尝过味道,只是味道记不得了。”
俄然哈哈一笑,对秋儿叫道:“可算找到一条马陆啦!”
小狐狸和秋儿闻声向头顶望去,只见一男人以帽遮面,看不出年纪。粗布青衫,腰间别了个葫芦。横卧在两人中间槐树的树枝上,翘着腿,左手放在脑后,右手拿个酒罐悬空荡着。
小狐狸笑道:“之前的事就不提了,我们喝了这坛酒,便是真朋友了。来。”
说着将条鸡腿塞给秋儿,本身把鸭腿用嘴叼住,用力将酒坛的泥封拍掉,抬头猛灌了一口,以后却大咳一声,再狠狠的咬了一口鸭腿喊道:“真他娘辣啊,秋儿你也尝尝,传闻是好朋友就要一起喝酒的。”
小狐狸拿过秋儿装着红粉虫儿的竹筒看了看,又看看那酒鬼,问道:“酒鬼大哥,你说这红粉色的虫也是马陆吗?”
只见那人头下脚上,只靠脚背勾着树枝悬空挂在树上,头发散了下来,眼睛似张似合,嘴边还沾着酒水湿乎乎的非常风趣。
而秋儿当晚最后的影象就是小狐狸口中喃喃的不知反复了多少次的干脆:“一片金叶子是两钱,十二片金叶子是二两四钱金子,换成银子足足二百四十两银子,换成铜钱足足两万四千个铜板啊。两万四千个铜板……”
小狐狸看着此人姿式放浪好笑,笑问道:“您老是谁?怎的在这处所喝酒?”
那酒鬼倒挂着又是狠狠地打了个酒嗝答道:“你个小孩子家家,没事抓那毒虫干吗。真是要学那毒教养蛊炼药?”
那人摘下帽子,暴露一张年青俊美,尽是酒气,却又略带一丝沧桑的面庞,胡茬粗而短的布在嘴边。
秋儿愣了一下刚要答话,却听两人头顶上传来一阵调侃声:“这马陆王如果这么等闲放毒,也就不叫马陆王了,两个小孩子家家的不学好,竟然学毒教捉毒虫,真是好不玩皮呵。”
而秋儿见那酒鬼靠近,一身酒味甚是刺鼻,心中惶恐,身子向后一倒,使出一手标致的铁板桥柔功,两手着地,小脚悄悄发劲倒立而起,而背工伸展推开空中,腾空而起,空中转了个身,便躲到了小狐狸身后,统统行动一气呵成,倒也很有几分练家子的模样。
翌日一早,观音大士还是倾斜着冷眼看着佛龛里的酒肉和满地的鸡头鸭骨无可何如,秋儿甜甜地卧在草堆里睡着,却被一阵阵喧华声弄醒。
小狐狸带着秋儿出了曼歌坊,问乌龟要回鸡鸭牛肉,却见牛肉分量未减,鸡鸭却只少了鸡头脖子,笑道:“这乌龟,当真是鸡头的命,许他鸡腿却只要鸡头,真是个呆瓜。”
小狐狸一边翻开一块大石头一边答道:“传闻能做些止血阵痛的药,不过我不喜好这虫,跟别的虫子比,这鼠妇老是让我浑身难受。”
小狐狸“噗!”的一笑,说道:“这位酒鬼大哥你好啊。”
只见小狐狸一脸坏笑蹲在草堆旁贼兮兮的对秋儿说道:“败家子!看你这张脸像是半年没洗过一样,好臭好臭。”说着用手扇着鼻子,往院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