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殿下把大氅赐给小主以后,第二天又派人将大氅拿了归去,直到傍晚时分才送返来。送返来以后……”
乔序点了点头,命穆秀士的贴身侍女将她的产业从暖阁一一搬了出来。
这还用证明吗?!
也是,豪杰不吃面前亏,我如果然的获咎了乔序,以他“睚眦必报”的脾气,恐怕永久不让我见穆秀士了。为了见到宛清,我临时反面他计算。
“花草?”乔序的双眉抖了抖,“朕记得自从穆秀士有身以来,就已经把翠华宫的花草都撤走了,哪儿来的花草?”
我吓了一跳,羊毫马上掉在了鹅绒地毯上,洒了一地乌黑的浓墨,有几滴还沾在了我的衣衿与袖口,垂垂融进我正黄色的柔滑衣猜中。
“微臣无能……穆小主腹中的皇嗣……保不住了……”
我回顾望着小巧,想获得答案,不晓得小巧是不是没看懂我的意义,只朝我摇了点头。
我点了点头,表示这确切是我的大氅。可想想又感觉那里不对,我已经送给她了,天然不是我的东西,便又摇了点头。
好久没用了,不晓得手感有没有变?
“皇后甚么意义?!”
我还没有想通,就有一名太医从暖阁里急仓促地跑了出来。
郑棠终究挑选了皇二子乔序。官方传言他们俩鹣鲽情深,不管去哪儿都是出双入对。郑棠多年无出,乔序就把某位难产死去的侍妾生下的儿子过继给了她,作为她此后登上后位的筹马。
乔序朝我大喝一声,仿佛把一腔肝火都发在了我身上。我没好气地停下脚步,用手指了指暖阁,表示他我要出来看望穆秀士。
“回陛下的话,从秀士的脉象来看,是因为打仗了大量导致滑胎花草,皇嗣才保不住的。”
“殿下万福金安。”
“皇后。”
“皇后,这是你的东西么?”
“陛下……奴婢有件事情相告……”
甚么?!
我对这两个字非常敏感也非常恶感,常常在深思时听到它,总要冷不丁吓一跳。这一次也毫不例外。
我又惊又怒,忍不住踢了踢椅子的边角来表达我的委曲和惊诧。可我越是如许,乔序就越不理睬我。他只瞥了我一眼,又伸手揉了揉额角,表示她持续说下去,仿佛在听一个风趣的故事,那般意犹未尽。
乔序又沉下脸来:“凡事都讲证据,空口无凭,朕凭甚么信赖皇后?”
都说高丽国出美人,直到见了她,我才明白此话不假。
我睁大了双眼诧异地看着他,就像看着早市上耍把戏的野猴子,而这只霸道的野猴子也死死地瞪着我。眼看一场“苦战”即将一触而发,小巧忙在身后扯了扯我的袖子,轻声道:“殿下,现在不是负气的时候。”
“送返来以后……就有了……这类味道。”
“不准出来!小巧,扶皇后返来坐好。”
乔序转头看着我,他的面瘫脸终究有了窜改,变得大怒而惊诧。
我咬咬牙,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你不信就算了!
两年前,一顶凤輿抬着我入主凤仪宫,我成了北燕朝史上春秋最小的皇后,也成了北燕朝唯一一名哑女皇后。
皇后!他又叫我皇后!
我一口气把心底想的全写了下来,拍了拍我俩中间的桌子,表示他细心看看。
“你奉告朕,穆秀士的皇嗣为何不保?”
“朕晓得了。”
我惊得一下子从梨花木烤蓝彩漆的敞椅上跳了下来。对比我如此狠恶的反应,乔序反而显得平静自如,只紧紧地攥了攥拳头而后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