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语嫣难以置信地颤了颤身子,视野愈发的恍忽。
“把稳!”
白桑被迫仰着头,半阖着眼,睫毛悄悄颤颤,双手抵在身前,几近感觉将近喘不上气来。
几日前,他们一行人从千障山解缆,往南而去,进入宜州境内。宜州地形庞大,高询带她驾着马,一起未走大道,偏绕着几处崇山峻岭,山林沟壑展转而过,回旋多日,才总算到了这上郡小县。
二楼,南侧的一间房中仍亮着微小的烛火。
高询眯了眯眼,毫无征象地俯下身,俄然擒了她的唇,在面前人还来不及顺从之间便撬开了她的牙关,用力搅动着那微凉的舌尖。
高询回身下了叮咛,白桑抿了唇,敛下眼,顺服地出了房,在门口独独站了一夜。
宋语嫣抬开端,带着些许迷惑:“爹,您不是……已在这上郡做了县丞……”
白桑抬手搭上那柔弱的手腕,她面上神采还是冷酷,乌黑的指尖却微乎其微地颤了一颤,昂首便撞上了宋语嫣那已经缓缓展开的双眸。
宋语嫣恍惚着双眼,看着父亲愈发衰老的模样,指尖捏紧了裙角,心内痛苦万分。
车内,高询将宋语嫣半倚靠在窗边。
两人隔桌相立,白桑对上她的眼,便立马偏了头。高询沉了沉眸子,上前拿起她画方才的图看了起来。
“嫣儿啊,当是为了爹娘,为了宋府,你便委曲一下,应了爹,好不好?”
高询抱着宋语嫣几步跳上门外等待的马车,叶子凉驾着车狠狠一收缰绳,马车拐了个弯,进入另一条巷子,便消逝在了街尾。
“你看看她的身子如何了?”
而后,他便只每旬派人前去汉川,向藩国收取税收进贡,坐享其成。秦厉武将出身,也未曾学过甚么治国之道,自登了位后便一心只顾本身荒淫华侈,再加上那日皇城大殿烧毁,又需补精补葺。国库现在已是虚空如洗,入不敷出,才会在短短光阴以内,几次增加赋税。
等她细细将丹青完,便见高询不知何时已从屏风以后出来,双眸通俗,神采不明地盯着本身看了好久。
高询发展几步,一抬手,便飞出数颗石子。笔挺朝他们下身而去,卒然间,几人纷繁哀嚎在地。
第二日,拂晓初晓,邻村激扬不竭的鸡鸣声便唤醒了全部上郡县。街尾一间看似荒废的小院中,正有一名中年男人模样焦心肠等候着。
“嫣儿,你听爹说。”宋廉叹了一口气,抚上女儿的手,缓缓道:“皇上,皇上许是一早瞧中了你,他应下我,如果能找到你将你送回宫里去奉侍他,他便会调我重回永州。”
“哎,”宋廉摇点头,愁闷的模样似是一言难尽,他低声道:“嫣儿啊,随爹回京中去吧。”
直至身边人猛地昂首,她才回过神,下认识半退了一步。
如果现在仅她单身一人,她自会毫不踌躇地捐躯本身进宫。可现在……她身上系着的,却不但一条命。
身前人的手掌渐抚上那柔弱的腰,将冰冷的肌肤都染上一层暖意。似要情动之时,却又猛地松开了她,双眸一瞬之间规复腐败,语气冷酷至极:“碰你,怕脏了我的手。”
宋语嫣闻言抬起脸,不成置信地望向他:“爹!”
一旁半开着窗,窗外弦月如钩,夏虫鸣脆,萧瑟的街道倒是沉寂无声,莫名给这夏夜添了几分苦楚。
趁这机会,她拉起宋语嫣,便欲夺门而出。
宋廉见女儿还是不肯服从的模样,沉下声,威胁道:“嫣儿,你若再一意孤行,别怪爹脱手了!”
白桑收回击,摇了点头,淡淡道:“没有甚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