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遇点点头,喝了口茶,又换了个问法:“先前在铸工署做的甚么?”
当真是欺人太过,李处置坐下身后仍心不足悸。他攥紧了部下的杯子,内心头愈发不满。
入口的药苦涩非常,却带进了满腔的暖意,连将她惨白的神采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一如温存后的模样那般勾人。
白桑展开眼的时候,瞥见窗外头的天正被这夕照染的一片嫣红。
白桑一时有些失神,抬起眼对上面前之人的视野。她不由想着定是本日的落日过分温和,乃至本身竟再一次在那人眼中看到了曾经温暖的神采。
这日中午,江州府门口又呈现一个高大身影。此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身长八尺不足。他着一白布衫,左臂半撸着袖子,一身精肉,看上去生的实为高猛结实。只那右臂的衣袖里头,倒是空荡荡的一片。
再开口,声音恍忽便从悠远的天涯降落沉地传来:
日薄西山之时,落日狠恶却不炙热,半掩在厚重的云层下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好像沉沉大海中的游鱼,偶尔翻滚着金色鳞光。
“大人。”入了堂,那男人大步跨上前,半屈一条腿,对坐于正位上之人长驱直入道:“鄙人薛放,永州衢阳人氏,年三十一,前事于衢阳铸工署,本日为府上衙役之职而来。”
本日这太阳尤其狠恶,这两日垂垂消停的雨季也全然退去,江州姗姗来迟的夏阳终究重出了天,在山头盘桓了好久,直到了日落时分,也迟迟不肯落下。
李处置闻言快速起家,“你莫要过分度了!”
唐遇听了,却只很有深意地一笑:“薛放,本官本日见着你对眼,倒是很想收你为己用,可惜啊,有位大人分歧意。”
薛放随即左臂挥刀即上。他的行动疾而猛,那长刀在他手中仅如同一根筷子普通地矫捷。他力量极大,几下便用刀背轻巧扶开了挡于李处置身前的兵卫,刀尖倏然提起的弧度在空中已连成一条直线,再朝着李大人脖颈之处直直落下。
“李大人,开个打趣嘛。”
那厢唐遇却已笑眯眯地坐回了位上,看着面前收了刀的男人,点点头对劲道:“薛放,本官允你留下了。”
这般大块头仅做个小衙役,倒是有些答应惜了。唐遇提着夺目的目光,缓缓打量他道:“既为永州人,今又何故流落至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