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夫人,是青玉。”
远处模糊响起一下更声,本是睡梦中的秦若蕖蓦地扎醒,揉了揉双眸糯糯隧道:“入夜了?阿蕖要归去了。”
“晓得了,青玉会筹办好统统的。”
“四夫人刚从揽芳院出来,青玉便被素岚遣了返来服侍,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四蜜斯就往荣寿院来了,在花圃荷池青石道上碰到了四老爷。”见秦若蕖分开后,一向悄悄地侍立一旁的中年仆妇上前低声回道。
说毕,再不看二人,头也不回地迈步分开了。
秦老夫人缓缓睁眼,视野往几人身上随便一扫,道:“都起来吧!”
明柳便是秦老夫人的贴身大丫头。
“到里头把衣裳整整,一会儿陪祖母到园子里逛逛。”
“好。”
“只是,浣平那贱人想来是舒心日子太久了,忘了谁才是她端庄主子!”
秦老夫人“嗯”了一声,少顷,问:“她因了何事往揽芳院去?”
秦府高低都晓得,四蜜斯是从不肯到别处过夜的,哪怕是最心疼她的老夫人,也没法将她留在荣寿院一个早晨。
“噢……对了,明日一早我得陪祖母到庙里还愿。”
秦二娘与秦五娘对望一眼,均不安闲地别开了脸,要真论起来,她们与秦二娘普通无二,亦是庶出之女,独一的分歧是,她们各自的父亲均是秦门嫡子,而秦家三房老爷秦叔楷,亦即二娘生父,却非秦老夫人亲生子,而是秦老太爷一名通房丫头所出。
秦老夫人的视野落到她的身上,望了一眼她双手呈着的抹额,神采垂垂有几分温和。
几位女人闻声而起,年纪最小的秦七娘偷偷抬眸望了一眼又再度半阖着眼转脱手中佛珠的老夫人,见那张长着皱褶的脸庞仍然如影象中的那般冷酷无温,不由有些畏敬地往身边的六娘身后缩去。
五位女人一字排开,站在左边首位的是年初刚订下婚事的秦二娘若珍,往右顺次是三娘若莲、五娘若芸、六娘若蓉和年方九岁的七娘若妍。
“尚未,最早怕也得明日晌午以后才气回得来。”青玉为她掖了掖斗蓬,回道。
站在她身侧的秦三娘闻言暗自嘲笑,鄙夷地横了她一眼,只也不敢多话。
一向默不出声的秦六娘见状忙小步跟上。
周氏眼中含泪,脸上一片悲苦:“如果我能有个一男半女,何致于让那些贱婢……”
周氏还是是不咸不淡地训导了几句后便让她分开了。
听她提及故去之人,一旁王嬷嬷呼吸一窒,还未接话,又听对方似是自言自语隧道:“只没有清筠的敏慧聪明,不过,这也挺好的,人间可贵胡涂,胡涂之人多有福分……”
还是二娘出声突破了这难耐的沉默,只见她先是咽咽口水,尽力扬着和顺灵巧的笑容上前一步福身道:“克日风大,孙女特地给祖母做了件抹额,您瞧瞧可合适?”
秦老夫人无法点头,却也不对峙,回身问明柳:“本日是谁跟来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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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耳背地听到她这话,嘴角不由微微上扬,内心有些好笑,抬眸望望正院方向,笑容便敛了下去,暗自嘲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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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蕖从次间出来时,先是四下望了望,而后猜疑地问:“我方才在里头明显听到二姐姐她们的声音,怎的出来却不见人?”
秦二娘又羞又气,眼中泛着泪光,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向来未曾传闻长辈贡献长辈是‘奉迎’,更何况,我天然不是高贵的嫡出之女,可两位mm又何曾比我好出多少?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