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本来如此，怪道呢！”秦三娘拖长尾音，故作一脸的恍然大悟。
到了荣寿院老夫人处，祖孙两人简朴地用了些炊事便坐上了往慈华寺的马车。
秦若蕖低头打量了一番蹭得有些皱褶的衣裙，又顺了顺头发，应了一声后便往次间去了。
明柳便是秦老夫人的贴身大丫头。
秦六娘被她挤得有几用心烦，可到底不敢在此处猖獗，只能悄悄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秦府高低都晓得，四蜜斯是从不肯到别处过夜的，哪怕是最心疼她的老夫人，也没法将她留在荣寿院一个早晨。
“孙女请祖母安！”异口同声的娇脆存候语刹时便响了起来。
慈华寺乃城中最大的一座寺庙，香火颇盛，来往之人亦多。秦老夫人算是寺里的常客，马车甫到达，便有早在等待的小沙弥迎了上来，将秦府祖孙一行人迎了出来。
秦老夫人“嗯”了一声，少顷，问：“她因了何事往揽芳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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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模糊响起一下更声，本是睡梦中的秦若蕖蓦地扎醒，揉了揉双眸糯糯隧道：“入夜了？阿蕖要归去了。”
秦老夫人的视野落到她的身上，望了一眼她双手呈着的抹额，神采垂垂有几分温和。
秦老夫人止住她的行动，不附和隧道：“都快是大女人了，还像小娃娃普通爱揉眼睛。”
秦二娘还想再说，只是看着转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的老夫人，到底不敢冒昧，只能心不甘情不肯地跟在秦三娘等人的身后分开了。
只半晌的工夫，又有一名十三四岁的丫头走出去禀道：“老夫人，二蜜斯、三蜜斯、五蜜斯、六蜜斯及七蜜斯来向您存候了。”
秦二娘心中一喜，忙道：“祖母教诲的是，只是孝敬长辈也是长辈本份，若珍不敢忘。”
五位女人一字排开，站在左边首位的是年初刚订下婚事的秦二娘若珍，往右顺次是三娘若莲、五娘若芸、六娘若蓉和年方九岁的七娘若妍。
想来又是四夫人把屋里的东西全砸了，不知这回又是哪个惹得她凤颜大怒。也罢，终归人家根柢厚，隔三差五砸砸东西也不值甚么。
秦若蕖挠了挠鼻端，冲她暴露个憨憨的笑容：“明柳姐姐让我换上的，说是要穿来给祖母瞧瞧可都雅？”
秦老夫人不断转动动手中的佛珠，倒是一言不发。
秦老夫人半阖着眼眸，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小丫头见状施礼退出，紧接着便是一阵环佩相撞的动听响声及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宽广的屋子里很快便出现几名春秋打扮各不不异的年青女子，正恰是秦府年青一辈的五位女人。
周氏眼中含泪，脸上一片悲苦：“如果我能有个一男半女，何致于让那些贱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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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二娘出声突破了这难耐的沉默，只见她先是咽咽口水，尽力扬着和顺灵巧的笑容上前一步福身道：“克日风大，孙女特地给祖母做了件抹额，您瞧瞧可合适？”
青玉耳背地听到她这话，嘴角不由微微上扬，内心有些好笑，抬眸望望正院方向，笑容便敛了下去，暗自嘲笑一声。
听是宝贝孙女儿身边得力的青玉，她才放心肠址了点头，叮咛了秦若蕖几句，又细细叮咛着进门来的青玉好生服侍，这才让主仆俩分开了。
秦若蕖闻言有几分对劲又有几分害臊地抿了抿嘴。
父亲妻妾之事她天然不会理睬，上前依端方施礼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