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蕖先归去了，明日一早便与祖母到庙里去。”
七娘委曲地瘪了瘪嘴，却也不敢再乱动。说来讲去，她还是最怕到荣寿院来，比到爹爹处更怕。
说毕，再不看二人，头也不回地迈步分开了。
秦二娘又羞又气，眼中泛着泪光，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向来未曾传闻长辈贡献长辈是‘奉迎’，更何况，我天然不是高贵的嫡出之女，可两位mm又何曾比我好出多少？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只半晌的工夫，又有一名十三四岁的丫头走出去禀道：“老夫人，二蜜斯、三蜜斯、五蜜斯、六蜜斯及七蜜斯来向您存候了。”
“只是，浣平那贱人想来是舒心日子太久了，忘了谁才是她端庄主子！”
听是宝贝孙女儿身边得力的青玉，她才放心肠址了点头，叮咛了秦若蕖几句，又细细叮咛着进门来的青玉好生服侍，这才让主仆俩分开了。
父亲妻妾之事她天然不会理睬，上前依端方施礼问安。
秦六娘被她挤得有几用心烦，可到底不敢在此处猖獗，只能悄悄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秦二娘心中一喜，忙道：“祖母教诲的是，只是孝敬长辈也是长辈本份，若珍不敢忘。”
秦老夫人含笑望着她新换上的一袭水绿衣裙，不答反问：“好端端的怎换了衣裳？”
而另一边刚从荣寿院分开的五位女人，方出了正门，秦三娘便再忍不住嗤笑道：“有的人啊，也不瞧瞧自个儿的身份，也美意义去和人家争宠？”
秦若蕖低头打量了一番蹭得有些皱褶的衣裙，又顺了顺头发，应了一声后便往次间去了。
梁嬷嬷听罢叹了口气，无子，确是女子死穴，哪怕身份高贵如四夫人。四老爷虽有一儿一女，何如均是前头那位所出，自家夫人又是个好强的，怎甘心掉队于人，怎奈天不遂人愿，结婚至此未曾传过动静。想着本身肚子不争气，那抱个庶出的养在身边也何尝不成，特地挑了几个安份的抬了妾送到老爷身边服侍，可恰好这几个妾室也是不争气的。
“明日便穿这一身陪祖母到庙里还愿。”
“都雅，我家阿蕖如何穿都都雅。”老夫人毫不鄙吝地夸奖道。
“到里头把衣裳整整，一会儿陪祖母到园子里逛逛。”
秦老夫人无法点头，却也不对峙，回身问明柳：“本日是谁跟来服侍？”
顿了顿，摸索着问：“外头天都黑了，不现在晚就在祖母屋里歇下？”
秦老夫人半阖着眼眸，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小丫头见状施礼退出，紧接着便是一阵环佩相撞的动听响声及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宽广的屋子里很快便出现几名春秋打扮各不不异的年青女子，正恰是秦府年青一辈的五位女人。
秦若蕖挠了挠鼻端，冲她暴露个憨憨的笑容：“明柳姐姐让我换上的，说是要穿来给祖母瞧瞧可都雅？”
周氏眼中含泪，脸上一片悲苦：“如果我能有个一男半女，何致于让那些贱婢……”
想来又是四夫人把屋里的东西全砸了，不知这回又是哪个惹得她凤颜大怒。也罢，终归人家根柢厚，隔三差五砸砸东西也不值甚么。
“四夫人刚从揽芳院出来，青玉便被素岚遣了返来服侍，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四蜜斯就往荣寿院来了，在花圃荷池青石道上碰到了四老爷。”见秦若蕖分开后，一向悄悄地侍立一旁的中年仆妇上前低声回道。
中年仆妇见她不出声，也不敢再说，躬身行了礼便悄悄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