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快快,这又刮风了,快到屋里去。”
因着给二女人经心极力“按摩”的原因,出了很多的力量,又没有补返来,不免感觉满身有力了一些。
提及她的外祖母,倒也是好些日子没见了。
“万一嬷嬷也清算不了呢?”
本来在晾梅花的元霜这会儿倒是从安插精美的内室里走了出来,又把帘子挑得高高的,笑着道:“屋里已经起了碳盆,非常和缓,女人快些到里头来,不然徐嬷嬷必放内心不结壮。”
徐嬷嬷哭笑不得,倒是一阵轻风吹得她回过神来,将将把嘴角的笑意一收,吃紧地掩着苏念语往屋里走。
这一晃神,日头都斜在了西边头上,也多了一丝北风。
因着恶整了庶妹一番,看着她又是疼又是晕,苏念语唇角微微翘着;又想到刘姨娘那憋气憋得脸都青了的模样,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真别说,这手啊,腰啊,腿的,酸的酸,麻的麻,她的内心倒是非常对劲。
话虽是如此,徐嬷嬷脸上的笑意却淡了些,也不如方才与元香嬉闹时来得真。
却不想,嬷嬷所住的屋子门帘适时被挑了起来,暴露了一张刚正的笑容,恰是她的奶娘徐嬷嬷。
她还小的时候,还经常抱着她在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小背道:“夫人生前托老奴必然要细心照顾您,不能被旁的人欺负,如有人胆敢对您不敬,必然要奉告嬷嬷,嬷嬷定帮您清算了去。”
“女人是想到甚么畅怀的事情了?”
自娱自乐。
徐嬷嬷很快便来到了苏念语的跟前,用粗糙的手碰了碰她的手背,幸亏是温热的,她这才放心了些,却瞪了瞪元香:“你个泼猴儿,出了门也不提示女人把东西带全,是不是又粗心了?”
元香奉迎的话音刚落,已经等不及往嬷嬷的屋里钻了。
元香跟在苏念语的身侧,显得有些怠倦。
徐嬷嬷抬了抬手,作势要打了元香,元香机警灵,从苏念语的一侧跑到了另一侧躲了开,使得徐嬷嬷忍不住笑骂道:“幸亏你跑得快,要不非得打得你告饶不成。”
徐嬷嬷摇着头,边看边笑:“你倒是跑得慢一些,猴里猴急的,又没人和你抢……看看人家元霜,做事稳稳妥妥的,性子又好,你也未几学学人家。”
苏念语走在日头光辉的庭间石板路,行动轻巧。
当时的她还年幼,嬷嬷说的话她似懂非懂,将将是感觉猎奇。
苏念语见徐嬷嬷穿戴得非常整齐,就连那头发都梳得世故腻亮,没有一根是给乱了的,就晓得徐嬷嬷应当是没有睡下,顶多是和衣躺着闭了下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