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余来了兴趣,上前一步,细心观战。他拳脚技艺不好,却何如曾有一名明师。以是,他的目光和见地不差,也能看出门道,心中不由得顿时收回了一声感慨。
“我叫陈广。”
马大壮固然力量大,可要说这拳脚,倒是不入流,算不得太高超。
他身高六宋尺三寸,几近190公分,长的面阔耳大,鼻直口方。看体形,略有些肥大。他身穿灰色僧袄,脚下一双抓地靴,牛山濯濯,手持一口沉甸甸,明晃晃的禅杖。
他大吼一声,禅杖舞动呼呼作响,如同一股暴风暴雨,便扑向了陈广。
大枪枪身,犹自摇摆。
陈广则冷哼一声,大枪如龙。
他手中这杆大铁枪名曰鸭舌盘龙枪,是汴梁第一铸剑师金大将所造,耗时一年,重三十六斤。陈广得枪以后,几近是日夜带在身边,从不离手。他没有立室,也不爱权势,一辈子的精力和心血,都投注在这杆枪上,故而在禁军中又被称作‘枪痴’。
他不但不恼,反而更加镇静起来……打得鼓起时,他吼怒一声,将身上的僧袍扯掉,暴露精干的上半身。这厮僧袍下,竟然是不着寸缕。精彩的牡丹纹身,几近覆盖了满身。汗水,在肌肤上闪动晶莹的光芒,更烘托出那纹身,格外的华丽精美,栩栩如生。
他搔搔头,道:“洒家是去了少林寺,只是那些和尚,死活不肯与洒家参议,每日里让洒家随他们念佛参禅,半年下来,洒家这嘴里都淡出个鸟来……前些日子,洒家听人说梁山泊有一伙豪杰,个个拳脚过人,并且义薄云天,以是便想来熟谙。
大和尚吼怒一声,禅杖舞动,风雷声起。
因而,他扯着脖子,冒死喊叫。
本来,一番扳谈以后,鲁智深已经和缓下来。
“好枪!”
鲁智深却勃然大怒,“洒家好言好语的劝你,你却笑话洒家,是何事理?”
如果不是他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另有身上披发的酒气,高余说不定会以为,这是个得道高僧。
可惜我登门拜访的时候,方丈长老说你已经分开大相国寺,说是去少林寺参禅拜佛……怎地大和尚不再少林寺参禅,却跑来这十字坡,还吃得浑身酒气,不怕佛祖见怪吗?”
“慢着!”
可没想到……”
“教头不必担忧,我晓得该如何做。”
他刚要开口,那大和尚已经大步上前。
“长老,救我……我是梁山的人。”
只看陈广,便知端倪。
“你这男人,倒使得好枪,为何要助纣为虐?”
罡风四溢,圈子越来越大,乃至于高余有些站不稳,连退数步。
这光天化日之下,敢说梁山贼寇的好话,没有几分胆气,绝对是说不出口来。
据高杰说,陈广十年中,历经大小应战共三百余次,无一败绩。
“恰是。”
“那汴梁枪痴,八十万禁军枪棒总教头的陈广?”
大枪和禅杖撞击一处,收回一声巨响。
“为何停止了?洒家打得正鼓起,来来来,我们再战三百回合。”
“甚么人?”
“好本领!”
戒刀的速率很快,如同一道闪电。
洒家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等残害性命的家伙……想要杀人,那要问问洒家的禅杖是否承诺。”
“尔等这些狗贼,又在草菅性命!洒家在此,毫不容尔等放肆。”
大和尚声如洪钟,中气实足。
“衙内……”
“大和尚,但是大相国寺的花和尚鲁智深吗?”
那戒刀呈现的非常俄然,让马大壮一愣。说时迟,当时快,一杆大枪从天而降,铛的一声击中了戒刀,把那口迅若奔雷般的戒刀打飞以后,深深扎在了马大壮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