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特别刺耳。
“陛下,”我打断了他,“您可要与我打一个赌?”
我举目看去,是坐在祯帝身侧的三十高低年纪的男人――看其服色和位次,当是义阳王。
我嘲笑出声,直截了当的问道:“以是诸位说了这么很多,却本来、竟是不敢应下这赌约么?”
但是崔冲一副见惯不怪的模样。
堂上祯帝一脸兴味的瞧着他妹子将酒杯接了。
待我与崔冲别离在桌案后坐定,便兴趣盎然的催问道:“那墨氏,赌约已立,可这到底如何个赌法,你还没说呢?”
这一幕坐实了我的猜测:南陈,礼节端方上非常疏松。
闻言,我展颜微微一笑,道:“陛下要我站在这里与诸公一争高低么?这可不公允。既是赌约一方,此处高楼玉堂之上,当有我一席之地!”
此时在坐文士中一名年**出言道:“公主,陛下为你请的女师到了。这酒,便放下罢。陆瑜,你先坐下!”
“你这女子!怎生这般无礼,好大的胆量!”义阳王勃然变色。
祯帝身侧的宁远公主意提到她,将手中玉杯放下,啐道:“你们也过分了些,干脆连本宫也编排上了!呸,甚么‘凤孤飞’!阿瑜,你清楚是假凤虚凰,只好算作我们脂粉堆儿里的罢。”
堂中诸人俱都惊奇非常。有人小声道:“这墨氏,整小我儿瞧着纤柔氤氲,说话倒是好大口气!”
我端但是立,不卑不亢的等着她。
祯帝听了,眼中倒带了些赞成,笑道:“来呀,摆布赐座!”
“可不,一介知名小女子,如此将我等俊彦视为无物,待会定叫她愧悔无言!”
那被称作阿瑜的少年不但不辩驳,反倒眼风柔媚的扫了崔冲一眼,应和道:“谁说不是呢。玉楼深锁薄情种,清夜悠悠谁共?崔卿卿,你忙着美人儿和美人公主进学的事儿,便将阿瑜抛诸脑后么?”
祯帝顿时有些坐不住的模样,心酥身软普通,脸上溢出笑容来:“陆爱卿,言之有理。朕的文会,就是要这般,有酒有诗有娇儿!王兄,当此良辰美景,又有赏心乐事可玩,何必过分当真呢!这赌约,朕替你们应下了!”
祯帝和公主在坐,这名少年却抢先发话,多么无礼!
一群人越建议哄。
中间一众少年文士你一言我一语的笑道:“就是就是,这么些年,就没见你爱过别的曲调。”
我不由皱眉。
宁远公主的脸上现出不解,继而漫过较着的不满,“为何?你身为女子,如何做的了先生?口气倒真不小!”
上座的祯帝笑了,道:“墨先生?好!成心机,朕喜好!”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走下堂来,趋近我道:“墨氏,你既然敢在朕与公主面前称先生,想必与朕的张贵妃和孔贵嫔比拟,更有兴趣......”
崔冲唇角上扬,笑容满面的对他点头道:“阿瑜”。方又向长官上的祯帝和公主施礼。
这话听上去委实傲慢。
“哎,看在她姿容殊丽的份上,我们让一让又何妨――陛下若将其归入宫闱,说不好又是第二个张贵妃,宠冠后宫也是有的。”
“对,若不让她晓得短长,我等文坛风骚人物的颜面何存?”
堂上斜靠在椅背上的祯帝笑道:“阿瑜,崔卿家即便慢了,也是你的原因。谁叫你爱听‘声声慢’了。”
“哎,那可不必然,崔大人常和这位墨娘子一处,阿瑜如果被伤透了心,只怕会爱上‘凤孤飞’‘忆故交’!”
“公主”,我开口,打断了她,“你应当,称呼我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