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脾气极烈,当即直起腰,吐出口中血沫,咧开嘴一笑:“晓得你们想晓得。小爷就死也不说!”
被侍卫们按着跪在了晟曜脚下。
晟曜从侍卫手中接太长剑,格开了寒光闪闪的断弦。
那名刺客见涌入殿内的侍卫越来越多,晓得走不脱,手上便愈发狠辣!
晟曜眼底一片厉色,“你主子是谁?”
此时《霓裳》正弹奏至“银蟾吐彩”一节,晟曜本来笑意吟吟,斯须之间神采大变,转头望去。
我想起那晚的旖旎月色,不免眼波流转,宛转害羞的看了坐在身边的他一眼。
他大步流星,很快超出天井中的萧十三和不竭挣扎着的刺客。
直起家子叮咛萧十三:“脱手,看看他骨头有多硬!”
萧十三举起来看了两眼,随即讨厌的递给身后的侍卫,叮嘱道:“谨慎些,此物剧毒。”转头将那刺客的下颚枢纽合上了,拔刀在他腿上划了两刀。
五名乐工俱在二十岁高低,面孔清秀,身形姣美,各自抱着一面琵琶,按晟曜的叮咛,将那晚他亲身合《月儿高》和《婆罗门曲》而成的曲枪弹奏了起来。
宛转侍君侧,体弱不堪珠翠,东风泛动霓裳飞――《霓裳》。
小小一粒丸药,泛着诡谲的赤红色。
他闷哼一声,被萧十三的力道击打的弯下腰,血从嘴角排泄。
墨棣进殿来,与晟曜两人相互见了礼,简练一句:“我刚接报,有人行刺太子和昭训。”说着环顾殿内,道:“看来没事了。”
他悄悄吁出一口气,道:“一时活力,倒忘了不能让小莞见着这些。”他走过来,将我从地上扶起。叮咛萧十三道:“将刺客押入大牢,细细鞠问。速召太医来为伤者诊治!”
晟曜挑了挑眉尾,嘲笑一声,拂平浅白绣金龙常服的衣角,施施然坐了下来。
一盏茶以后,失手被擒。
“纳命来!”
电光火石之间,断剑利刃带着刺客击飞长剑余下的力道,不偏不倚的朝我飞了过来。
所幸侍卫们都是从黑甲军中挑出的精英,此时拼了命庇护晟曜,垂垂将他断绝在刺客断弦所及范围以外。
“啪”的一声,长剑剑身断裂!
晟曜虽自幼习武,可多是疆场上的骑射对敌招数,对武功近身技击之术不甚谙练,不然端五逼宫那日也不会几处受伤。
目光却在我手上血痕愣住,语速极快的问道:“昭训受伤了?”
身侧一名侍卫见了,便持剑来救。
顿时血涌了出来,浸湿了刺客身上的乐工白袍。
萧十三非常谙练的捏住他下颚,动手狠狠一错,将他下颚枢纽错开不能再用力,伸指从口中取出一粒绿豆大小的丸药来。
就在错身而过的时候,那刺客俄然出声:“师兄!”
墨棣便朝晟曜拱拱手,回身便走。
又有7、八名侍卫倒下。
我错愕未退,手上还沾着快意刚才受伤流出的血,亲目睹刺客凌厉桀骜、而萧十三和晟曜的手腕亦狠厉倔强,帮手足无措的坐在角落里,又非常担忧快意伤势,当下吃惊无助之色更浓。
对柳氏一族的抄家、会审拉开了序幕。
乐工们手指苗条矫捷,俱都在心无旁骛的吹奏,但是此中一人的弦出人料想,“锵“”的一声断了。
等晟曜与许相、候侍郎辞职之时,威帝又加了一句:“柳氏一族,总有些涉事不深的旁支,为他们留下一脉吧!”
那根弦必然是特制的,与晟曜手中利器相击,竟在剑身上留下一道划痕。
裕德殿外侍卫闻声声音,快速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