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御天香：北宋女官香药帝国 > 第54章 密议
旋即幡然变色：“你身为亲王，却私通六尚浑家，公开狎昵，秽乱宫闱；沈蕙罗供职六尚，奉养帝后，却与亲王暗里来往，行动不谨。你们二人都犯了宫禁重罪，现在你不上表请罪，反倒要求朕将沈蕙罗赐给你，真是胆小妄为！”
“枢相所言当然有理，”赵佶道，“但太后有主意，不会信此辈妄言，必不至此。”
赵佶含笑拍拍他肩：“你也大了，到了该娶妻纳妾的时候。转头我请太后给你挑个好人家女儿做夫人，宫中有姿色的浑家也赐你几个。至于那沈蕙罗，边幅平平，不值得你如此眷顾，只放在司饰浑家中，也平常得很……有几位掌巾栉的浑家倒各有好处，孙小鸾比她美，梅玉儿技艺比她好，当初若非太后太妃另有顾虑，为先帝做典饰的，也该是那二位，而不是沈蕙罗……”
赵佶目含疑问看他，曾布解释：“章惇等人曾议立蔡王，设若蔡王聪明，洁身自爱，到处恭敬谦恭，世人必称其为贤王。异日若陛下施政办事稍有差，而蔡王素有贤名，民气向背，就难估测了，长此以往，必成大患。现在蔡王乖张好色，有秽乱宫闱之嫌，岂不证明了章惇等鼠目寸光，而陛下践祚，才是家国之幸。”
太后见赵佶并不反对，又道：“再者，圣瑞宫中人太多，有职事的便有二百余人，每一个有职事的人部下又有三五个私身，人多事杂，反而易生祸端，就此通查一遍，清除宫禁，凡曾有不对者一概逐出。”
赵佶应道：“这倒不必多虑，对蔡王朕天然更会遣人防察。但当务之急，是命令勿让蔡王西行。”
赵佶叹道：“太后也担忧此事，正与朕商讨，克日要差一两位亲信内臣去梁从政那边，监察其所为。”
赵佶先对宰执道：“刚才有人来报，说火已经毁灭。昨夜是从圣瑞宫薰衣耳房烧起,薰衣浑家孙小鸾用炭不慎而至。”
曾布道：“天子初政，小人不悦者多，或正乘机策划。而天子践祚以来，孝慈仁爱，政事皆合民气，无可指责。此时如果以事制狱圣瑞宫，恐表里骇异，物议鼓噪，乃至有所异动，太后不成不防。”
与曾布议事毕，赵佶回到福宁殿。少顷，内臣通报说蔡王求见，赵佶遂让赵似入内，屏退宫人后，笑对赵似道：“才欲让人请你过来呢，有事要与你说，公然兄弟连心，你这便来了。”
殿中内侍亦随太后退出，赵佶身边酒保侍立于门外，曾布见状，上前私语赵佶：“现在宫廷表里大事均由太后处罚，外间群情纷繁，说陛下乃成年长君，又将生子，皇太后只待弄孙便可，万无垂帘之理。”
赵似道：“请把司饰浑家沈蕙罗赐给臣。”
太后不满道：“先帝之时，曾有浑家不慎碰倒灯烛，烧及笤帚，当即就用湿毡毯毁灭了，即便如许，这个浑家还被处斩了呢，浑家以上主事者，无不受罚。昨夜如此大火，怎不穷究？”
曾布与赵佶均无贰言。太后见状起家：“这闹腾了一夜，我也头晕目炫，先回宫了。其他诸事，你们自行商讨罢。”
曾布拾起细看，见上面记录了宫中大火之事，并司饰浑家沈氏于圣瑞宫泣拜，蔡王“亲狎安抚”等等。
赵佶冷了目色：“那你求见朕，是想说甚么？”
“未需求朝臣，”赵佶道，“内臣亦可，只要能公开发起，让人晓得……你必须承诺此事，朕才许你提第二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