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渊听得暗自咬牙,悄悄拉了拉旧林的衣袖,愤然道:“师兄,师父甚么时候返来?”
“一家人?”如一股清流淌过内心,抹去统统苦涩的陈迹,陆浅葱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唇角,说:“江公子嘴硬心软,是个好人。”
顿了顿,刘大娘拉着陆浅葱的手,担忧道:“更何况你本是外埠人,县衙终归是要向着乡里人的。再者你年纪悄悄尚未婚配,上过公堂后,不管胜负,这名声都……”
陆浅葱望着自顾自忙来忙去的三人,忽的眼眶一热。她撇过甚,缓慢的抹了把眼角,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神采如常的插手他们当中。
黄县令擦擦盗汗,从速顺着台阶而下:“你说,你说。”
黄县令捂着耳朵,连敲数下惊堂木,干咳道:“寂静,寂静!何氏,陆氏女状告你和何二私闯酒坊,欺侮她不说,还命人打砸店铺,你可认罪?”
黄县令不耐道:“这也不可,那也不可,你当公堂之上是儿戏么!来人,掌嘴!”
“江……公子。”
“哎呀,不幸了这如花似玉的女人,惨咯!”
旧林亦是双拳紧握,沉声道:“明天,快了。”
旧林和故渊站在人群中,闻声有人群情道:“这陆小娘子是不是傻,何二那样的人,连县太爷都不敢招惹,她竟敢来状告他,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说罢,他朝县令暴露一个意义不明的痞笑来。黄县令立即会心,顺着他的话问道:“你有何委曲?”
接着,一道白衣踏空而来,稳稳的落在府衙以内。
“明显是你们宋家和何家欺辱在先,为何要我走?”陆浅葱冷声道:“我退一步,你们便会欺进十步,我已经忍了够久了,断不能再让步。”
何二挑衅的看着陆浅葱,用心举高调子吼道:“明显是这陆氏不守妇道,勾引草民妹夫,草民见mm委曲,这才上门与她实际的!”
陆浅葱冷冷的望着何氏对劲的模样,又看了眼坐在‘明镜高悬’匾额下的黄县令,讽刺一笑,俄然就明白是如何回事了。
官匪勾搭,彼苍无道。
“不验也能够。”何氏又阴冷一笑,神情更加放肆起来:“你撤回状告,今后远走他乡,我便不与你计算。”
“哎,何氏真毒啊,陆家小娘子如何斗得过?”
那两名衙役还待脱手,千钧一发之际,却见一柄长剑破空而来,铮的一声擦着两名衙役的衣裳,钉进黄县令身后的墙壁中,黄县令惨叫一声,当即吓得从县令椅上跌了下来。
第二日巳时未到,县衙门口的大鼓被人擂响,雄浑的鼓声仿佛穿过暗淡的天空,中转天涯。
乌山镇民风浑厚,百姓大多忠诚,衙门前的大鼓已经数月未曾有人敲响了,故而当县令穿好官袍,打着哈欠姗姗来迟的赶到公堂时,县衙门口已经堆积了一群叽叽喳喳看热烈的百姓。
旧林单手压着佩剑,气场刹时凌厉起来,沉声道:“莫非就这么算了?陆姨,要不听小渊的,我替你揍他们一顿出出气罢!”
江之鲤笑意不减,冷冷一瞥,四周的衙役便觉浑身冰冷,顿时不敢再向前。
说罢,便有些玩味的盯着陆浅葱看。
……
旧林也捋起袖子,从隔壁借来木钉和锤甲等物,筹办将破坏的桌椅补葺一番,刘大娘也帮手清理起来。
闻言,堂下一片哗然,看客纷繁群情道:“明显陆氏才是被告,如何反被被告给告了?”
约莫一炷香后,挺着大肚子的何氏和何二到了县衙,一进公堂,那何氏便涕泗横流的哭倒在堂上,捂着豁了口的门牙尖声道:“大人,民妇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