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飞缓缓地环顾全场,目光冷冽,如芒如刺,直令阳广这些久经疆场的老将们也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心神凛然,肌肉开端绷紧,而那握着刀柄的手竟也不自禁地沁出了很多汗水来……
而若欲图谋赣南,亦可由此二州分路出兵,再辅以惑敌之手腕,虚真假实,必令敌摆布不得兼顾也……”
蔡蒙吉欲言又止,卓飞见状,笑了笑,接着说道:“然,蒙吉兄实在不明白吾等戋戋一万兵马潜隐于此,除了能奇袭管束吕师夔部以外,还能做些甚么吧?”
此二种能够,又今后者居多,因那吕师夔若向西遁藏的话,不免会落得个不战自逃的怀疑,其乃降将,恐招鞑虏所忌。以己度人,吾如果他的话,别无所选,唯有率部南侵一途耳。”
卓飞等了一阵儿,见众将要么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衲入定的模样儿,要么便是满不在乎地瞅着大帐顶部神游,竟无一人凑趣。
诸将心中都做如此感慨,因为大师都晓得汴京沦陷那孙傅当然祸首祸首,但钦宗也是误信了小人之言,实是难辞其咎的啊!要晓得,在常日里这些话题可都是大忌讳,非嫡亲好友而不能等闲会商的,可咱这位卓大人倒好,毫无顾忌,于大庭广众之下,愣是理直气壮地停止了一番攻讦……啧啧,话说的倒是都在理儿,可……可他这胆儿也太肥了点儿吧!
众将闻言以后,纷繁颌首,表示附和,蔡蒙吉想了想,忍不住插口问道:“大人,末将亦觉得那吕师夔必会先越梅关而攻略南雄,然后再以此州为据点,或取韶州,破我广南流派;或趁眼下福建路兵力空虚,行安远、寻乌一线,突进武平,威胁汀州,令文帅首尾难顾,便可坏我江西攻略,又可示忠于鞑虏,可谓是一举两得……然…….”
“啊!”
卓飞连拍三动手掌,赞道:“看看,看看,本大人就晓得这内里定是有明白人儿的嘛!这位将军所言不差,唔…对了,这位将军如何称呼来着?”
公然,一个身材魁伟,脸庞乌黑的壮汉越众而出,对着卓飞胡乱一抱拳,非常不平气地大声说道:“回禀大人,依末将看来,既然潜隐于此,那想必是要北上江南西路,共同督府雄师攻略……以吾军之兵力,奇袭赣州恐不成为……而大人既然那么重视吕师夔部的意向,那多数是要图谋于他了吧!”
卓飞说到此处,顿了顿,见世人皆不明以是地望着本身,并无贰言,因而又接着说道:“梅、韶二州,均处岭南至北,自古便是据中原者南下图谋广东之必经流派矣!
当然了,‘爆料’这个词儿在这年初还未呈现,但这并无毛病诸将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高低五千年,我族世世代代,向来就没人真正地搞明白过“猎奇害死猫”的事理儿啊!
卓飞浅笑点头,故作欣喜地又问道:“哦,那尔再细心地说说吾欲何为可好?”
在坐的都是老丘八了,他们的内心实在也很明白,若单以军事来看的话,那卓飞所言的确是很有事理的,因为不管是攻还是守,那都要讲究个团体性不是。
语不惊人死不休!卓飞要的就是这类震惊性的结果,吓不住你们,那又如何能现出本大人的本领呢?
“咳咳咳!”蔡蒙吉实在是听不下去,从速假装咳嗽来提示卓飞收敛,但愿他从速打住,莫要再去揭皇家的疮疤,因为就算你小子闲着无聊,那也别去找揍啊!
唉,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文者修政,武者谋战,此方是正理也!想我朝初建之时,却定下以文制武的国策,虽说如此做,一来可出兵权于朝,二来则可停止各地世族,这立意本是好的……然,凡事皆无益有弊,自仁宗以降,文臣便全面执掌了枢密院……嘿,此辈行文阅簿尚可,可惜却无半点阵前历练,最多也就是读过几本兵法罢了……而若以其经略军务,掌千万士卒之存亡,掌举国之存亡,啧啧,此实乃人间之惨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