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慎言,诸位同僚还是小声些为好……”
卓飞见状,也懒得去理对方到底在想些甚么,持续说道:“呵呵,不瞒诸位说,若依本官看来,夏竦、范雍之流不敷有为也。而韩、范二公,虽忧国有情,谋国有志,然韬钤之说未娴,将士之情未浃,纵之而弛,操之而烦,慎则失时,勇则失算也!
卓飞此言一出,引得诸将又是好一阵子的骚动。试想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然现在这位卓大人的理念倒是不再管你昔日有多少的功绩,而你只要出了一点点弊端便会被定为罪人,固然卓大人的来由也仿佛说的通,但未免还是过分于严苛了一些吧?此人又哪有不出错的呢?
半响~~~
“好,其他诸营为我中军,彻夜歇息一晚,明日半夜造饭,四更束装,五更拔营奔赴龙南!”
卓飞也不睬会他的态度,打了个哈哈,又言道:“嗯,张将军说的不错,实在本官也觉得范公掌兵确是尚可……然,可惜呀可惜,以吾观来,亦只是尚可罢了呀!”
卓飞目瞪口呆,心说这接令本来还真的是要接到令箭的啊!
理儿仿佛还真是这么个理儿,身在高位,既然错了,那就要有承担弊端的勇气才行,而整日里庸碌有为,瞻前顾后,窝窝囊囊的活着,那还真不如极力行险一搏更合适这些武将们的脾胃,是以,世人虽不完整附和卓飞的实际,但却也被他这类敢作敢当的脾气所佩服了。
“理越辩越明,你我只是观点分歧,辩上一辩,无伤风雅,又何错之有?张老将军实是言重了。”卓飞笑眯眯的说道,模样儿甚是驯良可亲。
这类不近情面的论调很难不遭到别人的辩驳,那位张姓老将眉毛一挑,淡淡地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稍有讹夺便掩其功劳,定其之罪,留恶名于史,此未免有失公允吧?”
“王挫听令!”
蔡蒙吉也有些奇特,见无人回声,为免场面变得难堪,便抱拳言道:“大人所言甚是,先人修史,多以此为准也。”
“我说你们咋连这么简朴的题目都想不明白呢!我徒弟说了,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不管是不做事儿的官儿,还是做了错事儿的官儿那都叫做……对了,是叫做渎职来着!这渎了职的官儿莫非还能叫做好官儿么?”王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跳出来大声斥责到。
一段关于范仲淹的考语悠然响起,卓飞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名年近五十的老将,此人方才蔡蒙吉先容过,姓甚么卓飞忘了,但模糊记得此人仿佛与阳广平级,也是员副将,并且传闻其祖上曾是狄青的僚将,后因狄青为朝廷所忌而受了连累,被人诬告,导致贬谪到了岭南。
思路一转,卓飞已经想明白了此中的关头,沉吟了一下,又笑眯眯地对着那员老将问道:“这位将军是姓……姓甚么来着……瞧我这记性……嘿嘿。”
张老将军再次言谢,退到一边,而蔡蒙吉微微一笑,又拱手一拜,朗声说道:“卓大人行事磊落,勇于担负,果然大丈夫也!男儿本该一往无前,何必畏首畏尾,末将鄙人,愿受大人差遣!”
“末将在!”
“可不么,官儿再大,那也不是神仙不是?就算是当朝宰辅也不能啥事儿都做对吧?”
若掌其位者昏,则罪该万死,遗臭千年;若庸,则尸位素餐,渎职误国;而观中平者,不管小有建立,或是有大功于社稷,但有一丝瑕疵疏漏,便不敷以抵职司之重也!而愧享高位,其又以何颜苟活哉?是以,唯有贤者当居其位,而其位亦非贤者莫可授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