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小角色,竟然如此虔诚烈性。
一名中年詹事府官员,来俊臣也不问其姓名,不问其职司,只一拍桌案,直接盯着其人道:“招,还是不招?”
来俊臣的部下,也多是狠辣残暴之辈,闻令,当即一起扛起其人,猛地置入滚烫的瓮中。
这个时候,从其间猛地窜出一人,安金藏,其人瞪眼来俊臣道:“你这恶贼,如此凶恶暴刻,不就是想我等攀诬皇嗣殿下谋逆?殿下乃陛下亲子,岂容汝歪曲。”
眉头一凝,来俊臣转头盯着虎敬晖:“虎将军,你想为这些背叛讨情吗?”
来俊臣一人坐在主案,冷酷地谛视着那些人,嘴角挂着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李旦悄悄地坐在一侧,李俭与虎敬晖一样,都默沉默地,看来俊臣究竟是如何审案,如何鉴别忠奸顺逆的。
悲剧就在面前,剩下的人,实在没有勇气去回嘴甚么了,一个个昂首认罪,自承谋逆,按着来俊臣的设法,一一招认。每招认一人,在旁的李旦,神采就白上一分。
在摆布欲上前将之擒住时,安金藏判定地拔出了匕首,快速地解衣袒胸露腹,横眉扫视场中一圈,瞪眼来俊臣,非常冲动道:“不管我等所言为何,汝皆不信。来大人要辨我等忠奸,那鄙人便剖心露肠,让来大人看看,是好是坏,是忠是奸!”
蛇灵的某些科罚,与之比拟,的确小巫见大巫。论贪暴残暴,心狠无情,李或人与来俊臣比起来,差得远了。李俭不是个好人,但偶尔他还是有些怜悯之心的…….
气候挺不错的,暖阳高挂,遣散着初春的寒意。在殿前空位中,上百名千牛卫士持刀而立,中间跪着几名东宫属吏,几名内侍,几名仆人,十几人惴惴不安,瑟瑟地等候着来大魔王的侦讯。
神采非常丢脸,与之对视了好一会儿,来俊臣冷冷地笑了:“虎将军,本官记着你了!”
朝摆布使了个眼色,抬手指着已然滚烫的瓮,淡淡然道:“将他丢出来!”
受虐者,衣服几近被燃尽,已然没了声气,显是被烤熟烤焦了,但其凄厉的哀嚎声仿佛仍旧回荡在耳边。来俊臣,还是坐在那儿,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这副表示,愈让民气寒。
朝李旦一拱手,来俊臣毫不在乎其语气中的调侃之意:“殿下谬赞了!”
不敢直视来俊臣的双眼,其人埋头颤声应道:“回大人,下官实不知招甚么?”
“不晓得啊……”闻言,来俊臣低声嘀咕一句。
“来大人,他们是不是背叛,可不是凭你一言而定的!”虎敬晖冷着一张脸,怒怼来俊臣。
来俊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安金藏,他这些年见过很多硬骨头了,而常常碰到硬骨头,他的兴趣便格外埠高。
看时候差未几了,来俊臣终究动了动。朝李旦瞄了瞄,嘴露阴笑,转向“犯人”,顺手指了一人,立即有其部属上前将之拘出,行动很敏捷。
其部下虎伥,跟着来俊臣干了很多恶事,但明显是头一次见如许的场景,神采也有些泛白。特别抛诸入瓮的两人,望向满脸安静的来俊臣,眼中的畏敬更深。
“停止!”这个时候,虎敬晖出头了,铁面沉声道:“来大人,此人若此,足见其奸佞明净。你,不要过分度了!”
出乎料想的,李俭发明,坐在侧边的李旦一向谛视着酷刑的发挥,面上竟无多少动容。这些被拘押起来的,多是常日与之附近者。但细心察看,才会发明,李旦双拳握得很紧,那双眼睛,多了很多血丝。
鲜血横流,那肠子果然露了出来,安金藏“嗬嗬”地笑着,对着来俊臣,让其神采丢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