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周如水心中一叹。她抬眼看着柳凤寒,话到嘴边,倒是嫣然一笑,那笑宛似春晖照拂。她极其当真的,一字一顿地说道:“只盼你一起顺风,岁岁安然。”
见她傻傻的,柳凤寒挑了挑眉,他转过身来低低一笑,俊美的表面在朝阳下昏黄不清,直睨了一会儿周如水清艳的小脸。才轻笑着,极当真隧道:“歙人出门都是如此,歙饼乃饱腹之物,三条绳嘛,更是有些来头。我们歙人有句话叫,“出门身带三条绳,能够万事不求人。”身背的行囊坏了,绳断了,或是轿杠、扁担断了都用得着这三条绳。”说着,他顿了顿,耸了耸肩,非常随性地划了划脖子,实足轻浮地弥补道:“需求时,这三条绳还可用来吊颈!便如我,何日惨死,都不必安葬,不过一绳了事。便是曝尸原处,遭人鞭挞,也都无所害怕,亦是甘心受着。”
闻言,柳凤寒缓慢地白了她一眼,直是没好气隧道:“柳家若能留一承担金子给小爷,小爷还用得着去贩茶么?”说着,他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讽刺地嗤道:“小爷辛苦了十几年,现在的产业啊,却不过只要一袋子歙饼,三条绳。”讲到这,他又是一笑,一拍脑门,朝周如水飞了个小眼神,笑眯眯隧道:“也不是一无统统呐!算起来,我承担里,另有你给的那只玉簪子哩!”
他一跃跳上了舟头,正对着为他送行的周如水,正对着晨雾中还不及复苏的村庄,下颚微抬,顶风而立。他的目光由远及近,最后落在周如水身上,似是想着了甚么,他又古怪一笑,俄然朝周如水道:“如姑子,你晓得很多,记性却差了些。小爷得提示你件事儿,后辈中漂亮者多入贸易一途的并非徽歙商帮,而是晋阳商帮。在我们徽歙,至中材以下者,才会用于贸易。”
闻言,周如水微微一怔,心俄然像被甚么触了一下。她尚未有反应,便听柳凤寒又问:“真无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