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抬手一挡,手背恰好拂过他的唇角。二人俱是一惊。

“风月笔跟着那几位嚼舌根的女仙君走了,想必是要给她们一个小小的经验。唔,别看我!我借了它一点仙力。”

“风谨也好,月华也罢。一个名字罢了,终归都是你!”

他的身影,垂垂与她影象片段中的某个影子堆叠。

“姻缘簿的提示,便在此处。且候一候吧。摆布无事。你也荡舟半日,坐下吃个莲子去去火罢。”月华手指微动,一个大莲蓬抛给逾明。

“如果你呢?”月华莞尔一笑。

“好久也不见有人来。倒叫我们安温馨静赏了一回景。”逾明笑道。

“谁让你痛,我百倍还之。”

“叫我等了这么久,你才想起来,此番是我讨的利钱!”

“他以后所受任何疼痛,痛意皆为百倍,因为那是灵魂之痛。也不致命,不过伴随他三世罢了。”

不待月华审它,它便照实招了。宴席最热烈之时,它使仙力吹起几位嘴碎女仙的衣裙,引得嘘声一片……以后尾随她们,看了几场热烈。

他仿佛很体味她。她口渴时,他及时奉上合她口味的香茶。她口是心非时,他一眼便看破,却事事随她。她一个眼神,他便了然,将紫树精的“骨灰”带回。他经常挑逗她,却没有一回强行罔顾她的志愿。他能等闲抽出妖人元丹,修为清楚在她之上,却假装修为低下的小仙,到处让着她。

“你的果酒被天后动了手脚,是以醉得快些。我换上解酒的百花蜜,不过是但愿你复苏些,不要稀里胡涂便订下婚事,免得今后悔怨。”左手翻覆之间,逾明的掌心立着一双一模一样的青玉杯,恰是宴席上杯底雕着凤凰的玉杯。

月儿弯弯,月华也是眉眼弯弯。

“我等了你数百年。”

一吻落在她的眉心。他的唇暖暖的,如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她的眸子,慌乱了一瞬又归于安静。她能够推开他,一时却忘了行动。

归位后,她经常手脚泛凉,天宫药神也瞧不出起因,猜测为情根尽碎的后遗症。本日这情状……

被逾明的大手紧紧握住,暖意如同一道疾流,自掌心中转心脏。月华的心好似被温泉包裹,咕嘟嘟冒着热气,暖意顺着血液分离到四肢五骸,非常熨帖。

月华听闻“红裙”“相配”的字眼,蓦地心中一动。低头,细心瞧了瞧衣裳,红裙的流苏仿佛多了些,衣摆绣花竟然是缠枝花并蒂莲。此时才发觉这套“正装”……委实奇特。

月华禁不住老脸一红。对逾明,她道不出是何豪情,总感觉……似曾了解。

月华顿时语塞。挑中青李,天然是因为阿谁梦……梦中的大将军,单独咀嚼酸涩的青李,叫她忍不住也想尝尝青李是何滋味。许是……情的滋味儿。

立在舟头,放眼望去,南湖四周环山,“佳木秀而繁荫,百花芳而香溢”。

月华与逾明泛舟湖上,好不快哉!小舟穿行于荷叶大伞之间,不时与粉嫩的荷花擦肩,划桨的水声惊飞一群野鸟,出现的波纹将玩耍的游鱼逗得跃出水面丈许。

“人间妖界皆不见,何如桥上问数遍。”

“想起来?”月华双眼迷蒙。

“另有甚么事瞒着我?”月华俄然发问,意欲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发间木簪又有异动,还是火普通的炽热之感。她拔下木簪,一头青丝如瀑散落,本来是换衣的仙娥打理的新发型过分疏松。定睛一看,簪头又生出一枝新的枝桠,与之前的枝桠一道,数数已有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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