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明也起家,三两步跟上。走到门边,回顾一笑:“秉公办理。”
往生石,顾名思义,回顾前尘过往,定夺转世来生。
斩首时,他一息尚存,幸而紫树精赶到,及时渡以元丹,因此砍头不死,被大将军收押地牢,受尽折磨。
月华抚了抚腰间的风月笔,起家道:“多谢秦广王接待!叨扰多时,茶已饮尽,我便不打搅你措置公事了。”也不看世人,独自向门外走去。
男人的权力图斗与女子后宫争斗全然分歧,他惯用的是利用女子的伎俩,用在朝堂争斗上功效大减,好几次几乎被皇后一党谗谄至死。
月华脚步不断,“不恨了。”
他顺利与大将军汇合,却因妻儿死因泄漏,令得一众臣子寒心。大将军布告天下,定他弑父、诬告先太后太子、杀妻害子、疆场临阵脱逃、贪赃枉法等十宗罪,于草原将其斩首。
“何事?”月华双眸一抬,言语淡淡。
十八岁,叛党反叛,老天子遣他领兵平叛。疆场兵败,皇后一派的刺客趁乱追杀,他逃命时误入大青山,偶然中为雷劫化形的紫树精挡了一劫。朝夕相处三个月,他俘获了紫树精的芳心,顺利返京。
逾明摇扇的手也顿住,面色凝重。
自此,终究明白大将军对他正妻风谨的一番密意厚意,他望尘莫及。也明白了,很多事情,大将军看破却不说破,一向容忍他,并非因为他是帝王,而是因为他是风谨的夫君。而他,最大的错事,便是“弃卒保帅”,却不知那卒子才是别民气中顶顶首要的“帅”。
十七岁,大婚,他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婚后,接办太傅手中清贵一派的权势。
南文渊六岁时,他的母妃死于宫斗。耳濡目染,他小小年纪便揣摩深宫保存之道,特别专注于“利用女子”之道。
“他的皇后是风谨,却不是我。该恨他的人,天然也不是我。”
南文渊这平生,成也女子,败也女子。
他的母妃为宫廷画师之女,出身虽不高,却发愤为妃。她趁着天子微服出巡之际,使了手腕怀上龙胎,顺利入宫,一起爬上妃位。
风月笔的笔尖流出最后一个金字,姻缘簿红光一闪,南文渊此生姻缘已补全,至于来世……且待他阴司刑期满了再做筹算,风月笔有充足的时候构思一个“前无前人,后无来者”的脚本。
两颗元丹垂垂融会,他得了梦寐以求的妖力,直奔皇宫。新皇贤德自有天佑,他倾尽妖力没法伤害,唯有妖风吹得新皇头疼。转而节制芳贵妃,为新皇下毒。不料功亏一篑,芳贵妃宁肯自刎也不肯伤害新皇。他自发得体味女人,毕竟不体味――爱。
“你。。。当真不知,你便是风谨。”逾明更是不解。或许他也,不懂爱情。许是,不懂她。
他二十一岁,老天子宿疾难治,沉疴不起。他设战略杀了老天子,以情勒迫一名秉笔女官嫁祸于皇后与太子,借贵妃派与清贵派的权势,将皇后派连根拔起,一举拿下皇位。以后遣杀手追杀有身的秉笔女官,无果。
被囚十四年,他仍苦苦挨着,日夜祷告,发誓要将伤害他的人,尽皆送往天国。靠着这份信心,他咬牙等来了紫树精,却也一并等来了月华与逾明。
阴魂的双掌一旦覆上往生石,此生过往一一闪现。
一日,大将军将他自死牢奥妙提出送至京郊。风谨的衣冠冢前,他被大将军施以极刑。
一回回“巧遇”,一件件暖心的小礼品,世人见证的“豪杰救美”,他如同最有耐烦的猎豹,一步步靠近猎物,直至,将其扑倒,吞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