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脚步不断,“不恨了。”
往生石,顾名思义,回顾前尘过往,定夺转世来生。
新王即位后,他被作为恶贯充斥的前朝末代帝王押送进京,城楼上立着当年的秉笔女官,现在风韵卓然的芳贵妃。囚车过处,万民鄙弃,腐臭果蔬,投掷一身。
南文渊这平生,成也女子,败也女子。
风月笔的笔尖流出最后一个金字,姻缘簿红光一闪,南文渊此生姻缘已补全,至于来世……且待他阴司刑期满了再做筹算,风月笔有充足的时候构思一个“前无前人,后无来者”的脚本。
不过两三年,他便讨得贵妃娘娘喜好。贵妃家世显赫、位高无子,又因病弱没有生养才气,他吃力心力使贵妃将他养在膝下视若亲子。而后,借势进入权力中间。
一回回“巧遇”,一件件暖心的小礼品,世人见证的“豪杰救美”,他如同最有耐烦的猎豹,一步步靠近猎物,直至,将其扑倒,吞吃入腹。
除夕宫宴上,十一岁的他见到众星拱月的风谨眼睛一亮,新的猎物呈现。
“你。。。当真不知,你便是风谨。”逾明更是不解。或许他也,不懂爱情。许是,不懂她。
大将军另选皇族旁支血脉异姓为王,搀扶贤德新王杀回京都,擒住贼首当场格杀,一举夺回天下,还百姓一个乱世安平。
男人的权力图斗与女子后宫争斗全然分歧,他惯用的是利用女子的伎俩,用在朝堂争斗上功效大减,好几次几乎被皇后一党谗谄至死。
太傅家的嫡长女风谨,比他小一岁。十岁的女孩眉眼已长开,清冷的眉眼,微勾的唇角,大红的大氅,如同雪中红梅,隆冬中的一抹温情。
二十三岁,叛军杀入都城,他弃了风雨飘摇的京都,携娇妻季子逃往边关。草原上,为避追兵,他抛妻弃子,导致孕中娇妻与季子尽皆惨死。
“何事?”月华双眸一抬,言语淡淡。
“我已晓得,风谨是我七世情劫中的一劫。即便没有他,也会有别人来造这灾害。风谨是我,我却不是风谨,你可明白?”
“你……恨他吗?”
十七岁,大婚,他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婚后,接办太傅手中清贵一派的权势。
出了地府,一起冷静无语的风月笔打了一个秋千,闷闷道:“主子,你历劫委实刻苦了。方才那秦广王成心随你出气,你为何不……”
因有不死之身,他被大将军囚于京郊别庄,以阵法围困,以虐体耗损其妖力,元丹负荷过大、日渐衰竭。他至此方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