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贞营将士一向以抗清复明为己任,每遇战事就主动请缨,南明朝廷却始终容不下我等!就连孙可望也多次派兵攻击忠贞营,现在他麾下怕另有很多我忠贞营的人吧?他能做得,莫非我就做不得?”
大顺军初下湖广时,有三十万之众,最后却只剩下十来万人,减员达二十万之多,此中有些是战死、病死的,但确切也有很多被其他南明官员将领分化拉拢、攻击裹挟而去的。
“现在我取四川之地以伐无道,还天下以腐败,还百姓以承平,就是正统!至于南明小朝廷,光看那群蝇营狗苟之辈窃踞庙堂之上,就晓得它命不久也!”
“东虏已占半壁江山,国度恰是危急之时,若我等复兴内哄,相互挞伐,岂不是给了东虏可乘之机?何况你就算现在兵多将众,封王封公,到底不是正统,只要在朝廷大义之下,世人同心,才气有所作为,届时朝廷赐下高官厚禄,那才是真正光完耀祖!”
“李来亨,你忠贞营也算是朝廷兵马,为何要暗害于我?现在还拿了我帐下人马,却不知你到底意欲如何?”刘文秀却底子不在乎,一开口便向李元利诘责道。
“国度国度,非一家一姓之国之家!朝廷昏庸无道无能,哪怕现在龟缩一隅,他们可有窜改过?官贪史污,刻苦的永久是升斗小民!要靠他们,亡国亡种就在面前!若不换个朝廷,国度不得腐败,我们就算驱除了东虏又有何用?”
“我固然吃了败仗,但吴三桂也休想将我吃干抹净!李来亨,现在你落井下石强行收编我麾下兵马,莫非你忠贞营是又想反了吗?”刘文秀“呼”地一声站了起来,指着李元利怒喝道。
李元利哈哈大笑道:“刘将爷谬也!当年先帝爷和八大王等前辈起兵造反,是因为活不下去,厥后我们投奔南明朝廷共抗东虏,那是因为国度大义,现在我北上夔东自主,既是因为活不下去,但更多倒是为国度大义!”
王拙一听就要发作,李元利赶紧向他做了一个眼色,这才对刘文秀道:“恰是长辈!”
接着又转头叮咛三元给刘文秀看座,刘文秀却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下来瞪着通红的眼睛向李元利问道:“你就是李来亨?”问话的模样看起来非常无礼。
过了一会,他才说道:“我辈为赃官贪吏所逼,这才聚众起兵造反,现在朝廷社稷颠覆,实在是我等有负于国度,而国度无负于我等。”
“朝廷?刘将爷是说阿谁孙可望一手遮天的朝廷?阿谁视我等为寇仇的朝廷?阿谁只顾自已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朝廷?”李元利嘲笑着持续说道。
刘文秀听出李元利非常果断,自已一味刁悍于事无补,便想仰仗他三寸不烂之舌说动李元利重新投奔南明,如果能够投入自已麾下,那还何愁大事不成?
“我们在南明朝廷寄人篱下,这都不算甚么。可当年朝廷调忠贞营东援广州,粮饷却一毫也不给,刘国昌将爷当场筹饷时,朝廷便当即以“劫夺”为名攻击我忠贞营前锋,刘国昌将爷至今杳无消息,这又是甚么事理?”
他能从张献忠浩繁义子当中脱颖而出,成为四将军中的抚南将军,多少也是有几分本领的人。李元利固然向来没有见过他,但也是早有耳闻,算起来刘文秀当是和他寄父李过同一辈,这时一见,李元利也不好拿大,赶紧站起来拱拱手道:“刘将爷,失礼了!”
李元利说完这些,大觉畅快淋漓,坐了下来顺手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大口,看刘文秀到底另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