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上如果结了冰,没有两三天时候底子化不开,我们已颠末端龚家坪,只要几十里路了,再加把劲,到了容夸姣好安息几天再走。”文安之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
“相国,昨晚睡得可好?”田氏兄弟和文安之是老了解了,提及话来也没有甚么顾忌,不等文安之答复,直接又开口问道:“看您这风尘仆仆的模样,想来路走得很多,不知您这一趟是从哪儿来?是不是有甚么大事要办?”
“恭喜相国!”兄弟二人齐齐拱了拱手以示庆祝。文安之本来固然贵为东阁大学士,但谁都晓得那是没有甚么实权的清贵职位,现在固然也没有甚么实际上的好处,但起码名义上的权力比本来已经要大很多。
“国度正值多难之秋,正需各方仁人志士着力,到河清海晏之时,朝廷自不会鄙吝于犒赏!”
容美土司田玄自顺治三年(1646年)身后,便由他的宗子田沛霖袭职,顺治五年(1648年)田沛霖身后,他的二弟田既霖袭职;当时的容美处于清军、南明、流民军三大权势的夹缝当中,田既霖才具有限,深感有力应对,只得将政务尽数拜托于他的弟弟田甘霖。
“此次是从贵州过来,一起上路途悠远,门路又难行,故此狼狈了些,让两位贤侄见笑了!”文安之轻啜了一口茶,才慢条斯理地又说道:“当今圣上拜老夫为太子太保兼吏、兵二部尚书,总督川、湖诸处军务,此次来首要就是为了招安川中及夔东各部流贼!夏云(田既霖的字),此时国事艰巨,恰是彼辈为国效力的时候,岂能任之盘据一方,为祸乡里?”
固然已经是半夜半夜,但文安之敲响大门叫门房通报以后,不一会田既霖和田甘霖就呈现在寨门前,把他们一行人迎了出来。
“夏云,制怒!制怒!你看特云(田甘霖的字)就比你沉得住气。”文安之悄悄地压了几动手,“贼寇为祸,我等也深受其苦!国度腐败到了这个境地,都是因为这些流贼,但是鞑子侵入中原,朝廷却无兵可用,只能倚仗献贼和闯贼余部以抗,现在却不是计算家仇的时候。”
几十里的山路,又滑又湿,一行人却不敢担搁,直到半夜时分,方才跌跌撞撞地踏进了容美土司。这里是陈氏的故乡,文安之在这儿也住过两三年,天然是不陌生。寨子中间高大的牌坊和围墙前面,就是容美土司田既霖一家的寓所。
“让相国见笑了。”田既霖又拱了拱手,“我就是气不过发几句牢骚罢了。我也晓得特云比我无能,我又没儿子,今后这土司的位子也是他的,他帮我就是在帮他自已。”
而此时的容美土司田氏一族,还全都居住在同一个大寨以内。而其他的土民,则环抱田寨而居,在内里又构成一个村寨。
文安之瞟了田氏兄弟一眼,见他们好象没有听懂自已的话,因而便站起家来道:“刚吃过饭,老夫去内里消消食,你们年青人多靠近靠近。”说罢便往门外走去。
“健高(文德峰的字)兄,刚才我看相国欲言又止,不知是不是有甚么事情要指导于我兄弟二人?”田甘霖比田既霖是要聪明很多,一眼就看破了文安之的把戏,这时见他已经走出房门,便向文德峰开口问道。
文安之这个五夫人陈氏,本是容美土司内一个猎户的女儿,自幼丧母,从小就跟从父亲进山中打猎,算得上刀弓纯熟,很得文安之爱好,这时跟着他到夔东,还担着贴身侍卫的职务,虽说花了几十两银子的聘礼也算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