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度正值多难之秋,正需各方仁人志士着力,到河清海晏之时,朝廷自不会鄙吝于犒赏!”
“健高(文德峰的字)兄,刚才我看相国欲言又止,不知是不是有甚么事情要指导于我兄弟二人?”田甘霖比田既霖是要聪明很多,一眼就看破了文安之的把戏,这时见他已经走出房门,便向文德峰开口问道。
文安之这个五夫人陈氏,本是容美土司内一个猎户的女儿,自幼丧母,从小就跟从父亲进山中打猎,算得上刀弓纯熟,很得文安之爱好,这时跟着他到夔东,还担着贴身侍卫的职务,虽说花了几十两银子的聘礼也算是值得。
“让相国见笑了。”田既霖又拱了拱手,“我就是气不过发几句牢骚罢了。我也晓得特云比我无能,我又没儿子,今后这土司的位子也是他的,他帮我就是在帮他自已。”
雪终究小了下来,却又下起了冻雨,山路渐渐结起了冰,一行人走得极其艰巨,陈氏对前面的丈夫说道:“老爷,要不我们歇会再走,别被这雨淋得生了病!”
“……现在东虏已占中国大部,汉人在虏廷中为官者多不堪数,虏廷以汉攻汉、以汉制汉,明廷兵少将寡,有些气力的孙可望又拥兵自重,在朝中解除异己,恐怕是抵挡不住东虏的守势。”田甘霖沉吟了一会才说出了这番话,确切非常有些见地,汗青上确切也是如此。
“夏云,制怒!制怒!你看特云(田甘霖的字)就比你沉得住气。”文安之悄悄地压了几动手,“贼寇为祸,我等也深受其苦!国度腐败到了这个境地,都是因为这些流贼,但是鞑子侵入中原,朝廷却无兵可用,只能倚仗献贼和闯贼余部以抗,现在却不是计算家仇的时候。”
“特云兄,不知你对现在天下局势有何观点?”文德峰正色问道。
“不过这些流贼太可爱了!特别是闯贼余部,前次一只虎(李过的外号)去湖广就抢了我们家,还挖了我爹和太夫人的宅兆,此次从湖广北上路过,又来抢我们!朝廷应当出兵剿除这些流贼才是,为甚么还要去招安?”
“恭喜相国!”兄弟二人齐齐拱了拱手以示庆祝。文安之本来固然贵为东阁大学士,但谁都晓得那是没有甚么实权的清贵职位,现在固然也没有甚么实际上的好处,但起码名义上的权力比本来已经要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