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直让翠云红了个彻头彻尾,连手上“贵重”的蒋老爷的墨宝都不甚落在了地上。
书璋只感觉身上似是一下子卸下了万钧重担,只感觉身上没有一处不舒坦,内心没有一处不欢愉,这天下没有一处不顺心快意了。连声音的颤抖也未发觉,只吃紧问了:“你想要我做些甚么?”
“你……你休要诓我,以身相答应不是这么用的,应当是知恩图报才是!”翠云竟是羞得都失了昔日的伶牙俐齿。
“你如姨娘不是歇息了么?你又是如何晓得的?”蒋老爷漫不经心肠问。
书璋仓猝喊了:“那主子可舍不得老爷,上回那事儿,还不是端赖了老爷捞我!不然我书璋那另有本日,还能在老爷前头服侍。”
却平话璋了然了知意居这边儿的意义,一起不敢担搁,吃紧忙忙回了书房,净想着如何把事情办得漂标致亮的,方能不孤负翠云的一番情意。
书璋仓猝道了不是,只道:“我的小姑奶奶,我这不是太欢畅了,说错了话了嘛!你也省地的,我就是个笨口笨舌的。”
书璋笑得更加奉承只道:“画儿是没瞧见,但是老爷不是本日都在烦恼送如姨娘些甚么物件好吗?金银衣裳太俗气,册本画纸又太随便,都说送礼得要投其所好,今儿,主子但是替老爷好好探听了姨娘的心头所思。”
书璋只道:“姨娘许是累了,今儿早早睡了,因此今儿没瞧见画儿。”天然也就没有甚么考语了。
书璋捂了头,当即也不敢再插科讥笑,只道:“老爷克日少去后宅,故而不晓得,如姨娘这几日但是清减很多呢!”
书璋点点头,翠云才道:“你也晓得,我家姨娘固然是善于贩子的,身份上也不过是个妾,但是从小也是读书人家的好女儿,原也是嫁的人做的了正牌夫人的,现在却连回门也做不到,夫人嘴上不说,但是内心还是有几分惭愧的,又整日整日积在内心,从不拿出来同老爷说,只担忧给老爷添了费事。”
翠云垂了眸子,“那里就要你刀山火海了,你也免得的,我家姨娘是个不争不抢不惹事儿的,今儿这话儿,你仍旧是听过便是了了,只当是我同你说说话儿可好?”
进了书房门,瞧见自家老爷还是老神在在的模样立在画台前头,执笔作画,似是有些不对劲的处所,微微皱了眉在思考,端的是投入此中。
恰是书璋心灰意冷之际,却闻声耳畔,翠云羞怯的声音,再次响起。
翠云瞧着书璋走了,这才拾了地上的画儿置在书台上,寻了个物件儿压好,悄悄掩了门,出去寻那些不晓得跑去哪儿躲懒的小丫头们去了。
翠云噗嗤一笑,到底不再逗他,只道:“是有一件事儿费事你,只是还是老端方,这也不是你的分内之事,你也不必因着我特地去办,只当是帮我们姨娘一把,圆我们姨娘一个念想。”
蒋老爷“嗯”了一声,书璋又说:“主子刚才传闻,这几日闻声姨娘有念叨,说是想要回趟于府,权当是回门,何如只是个姨娘,身份限定,到底是圆不了这个念想,只感觉颇是有几分愧对父母哺育之恩。”
翠云叹了一口气,端的是百转千回,“但是我至心看不下去,眼看着姨娘一日日蕉萃下去,这事儿都成了姨娘的心结了,还硬撑着,这几日进的都少了些,日日里累的不可,身子累内心头更累。”
“真是更加大胆了,竟敢随便揣摩主子的情意,我看你也不消在这儿办差了,只往那甚么庙会上支个摊儿,保准日日赚的钵儿满盆儿满的。”蒋老爷刺了书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