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尾这方睁眼,一字一顿道:“非我不懂你,实是你不懂我罢了。”
苍文走近,见有尾面色惨白,刚在路上排练数遍的指责已是全数梗在喉咙,唯剩疼惜:“有尾,你身上可还痛?饿不饿?我带了些甜粥,你需补补力量才是。”
这边弄丹却跟赤武筹议要去敛光居看望有尾。
“本来不想如此。”有尾这方抬眼,凝睇苍文,又看看站在不远处赤武弄丹二人,“另有你们。我并不想伤害任一。”
弄无悯淡淡道:“每类妖属皆有密不过传之神技宝贝,只待其用心修习,或得奥义。”
“师兄,你也来了?”赤武应道。
赤武见二人如此,只得开口:“现师父断了是非。有尾,那三人诬你,丹儿亦受了蒙蔽;你那惑术毫不包涵,却也......”弄丹扯扯赤武衣角,赤武便也说不下去。
苍文不欲辩白,心知有尾受了这番惩办,不忿也是该当。他从边上取个软枕,便扶了有尾起来,靠在其上。
弄无悯似是看破苍文心中所想,缓道:“近晚膳时候,你且往敛光居看上一看吧。
这边华年殿上,弄琴弄柯弄墨三人聚在一处。弄墨对镜检察面上伤痕,怒道:“那小妖当真蛇蝎之心,竟让我们内斗!若我们姐妹不幸有人是以身故,其他之人怎能心安?”
苍文自从知日宫主殿返了卧房,便一向坐立不安。心中想着沉寂下来,渐渐梳理后果结果,可对有尾安危实难轻放;又生着本身的气,悔怨当时就那么仓促分开,未能探看有尾伤势。思前想后,苍文正待前去敛光居,不想却被门口一小厮叫住,说弄无悯在主殿候着要他前去报禀辞仙楼一事。苍文不敢担搁,便吃紧前去知日宫主殿。
赤武摇了点头。
弄柯也不接话,给弄墨递上一物,八角之形,银质镂空。
“现那镜妖地点那边?”
这边敛光居上,弄丹赤武二人已至有尾榻边。有尾见状,也不言语,悄悄瞧了一眼,便又阖目养神。
以后几日,有尾大多时候懒在榻上,疗摄生息。疼痛渐缓,力量也垂垂答复,只是她顾忌那日殿上弄无悯之言,倒也不敢亲鉴惑术之能是否全失。
“果是二姐最为清楚宫主脾气。只是,虽宫主方才出关,却似洞察统统。”
弄丹亦是抽泣,赤武拍其肩头,以示安抚。
“你俩也在此?”苍文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他恰是从主殿一刻不断赶了过来。
苍文梗住,轻声应道:“徒儿未能查出起因。”
苍文将甜粥舀好,吹一吹又递畴昔,“你另有伤,先将身子养好才是闲事。”苍文转头看看弄丹赤武,“何况,我从未怪你,他们亦是如此。”
赤武道:“有尾,我跟丹儿过来探你。可还好?”
“怎会不恼?”弄丹叹了口气,“但她孤身到我知日宫,加上之前大师兄提及,她幼时吃了很多苦头,性子乖张也是平常。我只是不知,她为何感觉我跟姐姐们通同诬告。那夜三姐失魂模样我是真真得见的。”
弄无悯低眉看看,少顷方道:“你为藻圭镇解此忧患,自当嘉奖。且此乃你初次下山措置事件,有此成果,为师甚慰。宫中所学总归呆板,临大敌而稳定方显应变之能。”
弄丹欲言又止,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内有请生草草叶所取汁水,异化东海珍珠磨就细粉,这请生草自古即有生肌祛疤之奇效。”
“此话怎讲?”弄无悯抬眼,淡淡扣问。
赤武点头,也不再言语。
“一丘之貉,无需作态。”有尾心中还是憋闷,痛感又至,她悄悄一哼,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