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奖惩清楚,无忧心悦诚服。”
无忧低了头,嘴角倒是一翘,思及那日胭脂糕饼滋味,吞了口水,这才记起一日不得食,抬手抚心,就听得一阵长长的咕噜声,无忧偷眼瞧瞧弄无悯,见其浅浅一笑,后忽地佯怒道:“无形无状!”
驭气而至,无忧果见那面壁之地仅存一线,单足站立尚嫌不敷,加上其下万丈深渊,实是令民气惊。
一曲罢了,弄无悯点头赞成。两人又再无言,相对约莫半刻,弄无悯方道:“日前得柳柴二君鸿鳞之音,已与胭脂商定,后日于盼洛镇相聚;胭脂饼铺便在那镇上。”
弄墨一哼,应道:“早便从仰日宫膳房返来,听闻你为一蟹妖所擒,此时一见,如何还是这般讨人厌?”
“不知这月?”无忧实在不解,扭头再看那皎皎月轮,轻声问道。
无忧轻道:“怎会跟宫主提及此处?”言罢,本身也是两颊飞红。
无忧心道:长姐如母,对你这未过门的新媳诸多刁难也是平常。后又听汤夜夜抱怨道:“且听戎哥哥提及,他们姊弟双生,各种爱好原也附近,只是,不知从何日起,他那阿姊一变态态,不时到处与他作对。他感觉好的,他阿姊定是看不过眼;他不喜的,他阿姊反倒如珠如宝。”
“对那鲜于戎,你可另有印象?”
少顷,无忧耳畔闻得一声啼鸣,环顾摆布,竟见一仙鹤缓至,口中衔的,乃一锦缎披风。无忧心中了然,见此鹤缓缓靠近,一边振翅,一边松口将那披风推至无忧怀中。无忧反倒添了烦恼:夜寒露重,若当真挂记,怎就不肯亲来往见?这般想着,稍有松弛,粗心手底一松,那卧箜篌径直下落,难见踪迹。
“闲话少提。奉宫主命,明日你往贯日崖,呆得一日,以示盗丹之戒。”无忧闻言,这方记起月前于怀橘宫内弄无悯所下惩罚。
当日稍晚,无忧一行方返了知日宫。以后几日,无忧静候敛光居,却终是未见弄无悯前来,倒是苍文眼睛无恙后探了数次,却总被拒之门外,不得入内。
到得院门,见弄墨孤身候在内里,无忧上前,语气还是不善。
“劳役服完了?”
话音虽落,听得一声脆响,那江水不降反升,更是澎湃,狂拍崖壁。无忧蛇尾已然淹没水中。奇的是,那江水并非无忧所想砭骨冰冷,反是温热有度。无忧不知这肥遗江此状起因为何,更不解那御水咒怎独独对这江水无效,一时怔住。陡听身侧仙鹤啼鸣,无忧这方回神,忙驭气要飞成分开,那江水似感其所想,构成一股水环,将无忧监禁其内。无忧不解,心内诧异盖过惶恐,反倒收了功法,又将蛇尾于松枝上紧了紧,直视这水环,心道:传此肥遗江水可攀岩壁,行虚空,未想此言当真。现下这般,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谓何。
弄无悯又再将手一挥,缓缓回身,叹口气,却含笑起来。
无忧心知汤夜夜所指,轻声应道:“如此,若得见宫主,我便腆着面皮刺探一二。”
光阴堪纵。转眼一月又过。无忧心伤渐愈,便又摩拳擦掌欲持续修习。期间她曾往追日宫,探看往字房同门及应澜。世人并无过量窜改,习练亦是如常,日复一日不得松弛。只是,此行无忧自汤夜夜处得了个动静,倒甚是风趣儿。
约莫一刻辰光,就见那卧箜篌稳稳飞至。无忧稍一抬手,将其揽在怀中。指尖轻拨,声音轻跳委宛。无忧嘴角再勾,听怀橘宫七弦琴音,想弄无悯所奏应是断忘之曲,出尘绝俗,仿佛白练翻飞,虽是断交,却又禁止,倒少些惊心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