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无忧在此?”胭脂笑道。
弄无悯闻言,不动不语,少顷,二人闻一阵轻咳,这方稍离,见柳浮江柴寿华回返,正于不远处往这方探看。
无忧眉眼一挑,贴耳轻道:“多赖宫主教诲,若得同心,必托媒人。”
“小无忧,何故?”柳浮江一指岸边残灯,明知故问:“你浮江哥哥在对岸便见那莲灯陡燃。”
......
无忧正舔动手边酥酪,闻言回身探看,仅见柳柴二人在后,忙道:“无悯未至?”
弄无悯忙定放心神,密音道:“莫失了分寸!”
无忧见状,立时了然,侧头见弄无悯一派淡然,目无一物,这便撇撇嘴,暗道:装模作势,扭捏若斯。
“一派傻气。”柴寿华见状,轻道。
柳浮江柴寿华对视一眼,应道:“胭脂姐姐,且随我们同去放灯如何?”
弄无悯没法,一手扶住无忧胳臂,稍稍点头。无忧立时开颜,见弄无悯身子稍倾,这便按其两肩,抬身跃上,后便环住弄无悯脖颈,笑道:“夫君,且去。”
柴寿华接道:“焚灭数位一见倾慕。”言罢,与柳浮江对视一眼,又偷眼瞧瞧弄无悯,见其面不改色,更欲发笑。
夜色如笼,一行人便入盼洛集市。此时酉时将过,街上早已熙熙攘攘,男女老幼,倾城而出。
弄无悯一怔,旋即轻道:“莫作娇纵之态。”
无忧心中稍怒,往胭脂方向而去,刚行几步,稍停,背对道:“生而带焰(艳),足是风骚。”
“不然?”
“可有妻室?”
“花底黄莺时一弄。”无忧接道:“无悯,可知是哪一‘弄’?”
弄无悯环顾四下,眼神超出四围众女,扫见无忧在后,陡显愠怒,轻叹口气。无忧这方缓缓上前,扒开身前几女,立于弄无悯身边,唇角一勾,单手探上弄无悯左臂,佯怒道:“夫君,妾离半晌,不见这盼洛镇半夜倒是桃红柳绿,莺飞燕舞。”
一女轻笑:“这约莫半柱香工夫,我们七口八舌,他却不发一言。你若信口开河,那个晓得。”
弄无悯心知其意,抿嘴不言。
弄无悯刚待启唇,感无忧探头过来,吐气如兰,又闻她轻唤:“无悯。”
众女仍不欲干休,待无忧牵着弄无悯向前,一行便于厥后近近跟着,未有稍离。
无忧闻弄无悯回应,缓缓起家,扭头道:“醋海生波,妒火中烧。”言罢,凝睇弄无悯,见其垂了端倪,半晌方道:“若得寸心,便要离了我知日宫,四方淫奔不成?”
无忧同胭脂立于一处,见河面浮光到处,灯影袅袅,两人各怀苦衷,皆已忘言。
弄无悯将头稍侧,阖了口,不再言语。
一言刺中无忧心中暗处,就听无忧朗声道:“吾为君妻,莫我遐弃;惄如调饥,自往搜觅。”言罢,两手手心轻捂弄无悯面庞,仅欲留了端倪在外,又将下颌搁在弄无悯肩上,喃喃道:“不给看。”
“瞧,这位公子,生得貌美!”
弄无悯闻无忧之言,当上面红耳赤,思及无忧所指,倒是心中澄明,少顷,这便低低应道:“内人所言甚是。烦请诸位让路。”
柳浮江柴寿华面面相觑,齐齐点头,而后再瞥一眼弄无悯,满面笑意,把臂前行。
胭脂自语,轻道:“凤凰畔,展眉难。”
弄无悯先是稍稍侧头,凝睇无忧,半晌,启唇应道:“千载一曲求凰弄。归凤求凰,乃是此‘弄’。”言罢,身子一转,定定看着无忧,目光亮澈。
其言未毕,倒听得无忧接道:“当真无形无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