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捧起折斛,又细细品闻,“上古之物,上品之上。”她缓缓摩梭那折斛,心中动了些心机,然顾及此物至珍,也只沾了几滴便诚恳放下。
弄丹上前握着无忧双手,道:“那血蜡虫倒是未见,不过你跟宫主分开这几日,宫中恰收到南斗北斗两星君传讯,请师父过刑德山一叙,说是为了镜妖秘隐。”
“宫主道此行无需太久,想来若无不测,明日总可回宫。”
苍文心中焦炙,问道:“却不知师父可否提过何时回返?”
“那折斛乃为神器,宫主急需。仓促赶来,万望谅解。”无忧柔声轻语,倒让那保卫羞怯起来。
苍文点头,心道:师父确是不知自惜,这阵子前波未平后波起,如果事事亲为,耗损心神,那里使得?心中一想,更是定了心机,朗声道:“赤武,兵来将挡,且将我知日宫弟子派头亮出;我这便清算行裹,马上前去邢德山。”
“文哥哥。”
“无妨。既有金符,自可入内。”几人往一边让步。
“知日宫所用之物皆是讲求,有此玉环倒是平常;”无忧心道,“只是,为何要将玉环置于水罐之上?”无忧上前,试着挪动此中一只,“是满的。”她作罢,见外室并无其他出奇,便往内里而去。
火龙驹两车按原路回返,路上差未几又再担搁两日,待近左肩山颠峰,无忧听得车外一阵马嘶,扯帘偷眼,竟见燕乐飞至窗边;它瞥见无忧,便要将脑袋蹭过来。无忧欣喜,一跃出了马车,口中唤一声“燕乐”,眨眼间,燕乐已在身下。
“天气已晚,此时前来?”
“已取到压抑阴烛尸之物,宫主即往用九墟去了。”无忧应着,“见文哥哥面色,但是有事?”
“果是结界。原觉得有这金符,门当自开,未想这冰室竟然无门。”无忧心道,将金符往怀中一塞,环顾四下。
“这冰室绝非眼下所见这般简朴,不然,何必不时命宫人扼守?”无忧又从阁房踱至外室,如此这般走了两回,不免心急。“虽这处并非冰井,然位于山阴,且此地较知日宫峰顶偏冷,想来不管何种美酒,保藏此地更可甘冽清爽;只是,名为冰室,自是用以藏冰,那冰在那边?“无忧心中想着,忙静下心神,细细感知室内寒气来处。
“也不知跟日君角力后伤情可复。”无忧心中忡忡,上身伏于燕乐背上,一抿嘴唇,看看那腰牌,见其上有知日两字,纯金打造;靠近鼻子一嗅,刹时便感一阵淡香。“莫不是还羞恼那日调笑言辞,既不肯带我前去用九墟,临别总要让我见见,也好知你身怀兰烟仍可压抑,身材无恙才是。”无忧心中亦忧亦喜,难以言说,整小我似要如雪化了去。
无忧风雅回应:“鄙人弄无忧,应宫主令,前来冰室取一麒麟折斛。”说着,已将弄无悯所赐腰牌置于保卫面前。
“宫主既已前去用九墟,想来不消多时便可将阴烛尸制住;若仆人被缚,那群血蜡虫如何撒泼?”无忧一边说着,一边往苍文身边一探,又道:“文哥哥护宫护师之心,可皎日月。如果情意已决,那且早去早归;以宫主脾气,即便身子不适,恐仍顾念大局,拂了文哥哥赤子之心。”
“赤武,”苍文突道:“我当替师父往邢德山一趟,不管如何,镜妖之事我已有所知,之前南北二星君也曾来宫中找师父话旧,我们有过一面之缘,若我前去,想来尚可令其信赖。师父明日回宫,你等仍需多担宫中事物,万望令师父心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