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毅听身后异动,大惊失容,可不待他回身,灵台蓦地生起一丝警兆,背后爪风阴狠化扣,索向本身双肩。
身后厉爪如影随形,涓滴不给云毅喘气之机,厉爪借势横扫,向前一伸,拽住云毅腰间衣裳,蓦地回扯。
当时云毅不知,凡是修神仙士,不管正魔两道,内家娘家,都是力求超脱肉身循环之苦,铸练本命元神,以真气凝真元的过程。
若不是他背后一柄乌黑色的仙剑铮铮颤抖,云毅也只当此人是哪处的世家公子。
她自付不是徐公子的敌手,可若让她扭头退走,无疑是承认技不如人,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勾魂令!小友快退。”
他那里晓得,这玉笛乃是咒怨峰一脉独占的苦心竹,相传楼兰雨水希少,便用泥浆灌溉植物,是故本地竹类皆泛青黄之色。
若要破开极反双生玉,就比如樵夫砍柴,挪林开路。十天半月,缓缓而作自是没有题目,可若要三五个时候就一口气将其干完,却不免要伤了元气。
锵锵剑鸣,龙吟而出,一股浩然正气,沛然扫荡,徐公子右手仙剑隔空虚挑阮姝眉心,道:“儒门天正剑,请见教!”
阮姝玉容一沉,银铃在手中轻晃,笑容半敛道:“假定妾身说不呢!”
他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眼角的尾纹却透暴露光阴的沧桑,宝蓝色的儒衣一尘不染,腰间挂饰的一枚白玉龙文佩毫不凡品。
徐公子首当其冲,听的心神恍忽,堆积在掌心的真气顿时涣散,他知这是咒怨峰的绝学,不敢粗心,忙抱守灵台,心中空明澄彻。
云毅见阮姝拿出玉笛,惊奇道:“这玉笛好生古怪,非金非玉,非石非竹,也不晓得是甚么材质做的。”
此人影形如鬼怪,无声无息,连在一旁观战的云毅也没发觉。
就在两人争奇斗艳,在义庄内大打脱手时,冷不防一道人影悄但是至。
阮姝心中一凛,徐公子出身儒门四大世家之一的峄山孟家,年纪悄悄却已申明鹊起,仰仗动手中的天正剑,与其兄长搏得‘天元双剑’的盛名。
手中的天正剑浩气凛然,剑芒交叉成网,身形超脱,倒是顾忌笛音,困而不攻。
阮姝手持玉笛,运起十成的丹田真气,手指灵动间,万千光彩灿烂如流,迫得徐公子回剑自保。
阮姝笛音绵长,徐公子安闲淡定,二人在罡风中或攻或守,一曲昭君怨离愁别恨,一把天正剑行云流水,竟是不相高低。
徐公子低喝一声道:“昭君怨!”右手仙剑一挑一挪,避开两道罡风,直挑阮姝咽喉。
“公然是五鬼搬运之术,来人修为高深,竟已到了‘聚怨驱魂’的境地!”
这玉笛经阮姝师尊古音婆婆百年炼制,吸纳六合灵气,早已是名震西域的仙宝奇珍。
有道是内行看热烈,熟行看门道。
真气不过打坐练功,数日便可规复,可真元倒是数十年苦修而来,一丝一毫也不得虚废。
阮姝玉容一沉,从袖口缓缓取出一支玉笛,通体金碧空灵,竹孔两侧白光如霞。
云毅在旁看的心惊,暗道:“这妖女如若方才就使出这一手,那里还用与我多费唇舌?”
他甫一呈现,看了眼阮姝和徐公子,怪笑一声道:“羌笛何必怨杨柳!阮仙子这等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昭君怨’未免花下晒裈,不如恨某协奏一曲‘山鬼谣’如何?”
蓝衣青年淡淡的看了眼半空中的玉符,回身冲阮姝沉默道:“天水城不比咒怨峰,浩浩中原更不比西域楼兰,元正劝说仙子还是早些分开,四神云气图不是你能够觊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