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眼角的尾纹却透暴露光阴的沧桑,宝蓝色的儒衣一尘不染,腰间挂饰的一枚白玉龙文佩毫不凡品。
锵锵剑鸣,龙吟而出,一股浩然正气,沛然扫荡,徐公子右手仙剑隔空虚挑阮姝眉心,道:“儒门天正剑,请见教!”
血雾顿时落下,‘滋滋’的腐臭声立时传来,云毅顺着身上尤自拽着衣角的厉爪瞧去,一道惨绿色的鬼影沉默的盯着本身。
他话音未落,一句句晦涩难懂的鬼言祭出,左手从乌黑的袖口快速伸出,一阵惨绿色的浓雾倏然满盈。
转眼二十余招,阮姝真气稍滞,见四周剑网层层叠叠,她玉容一肃,气劲轻吐,两行清泪滴落笛孔,曲调顿时一转,凄凄悲鸣中,五色斑斓的罡风横扫徐公子。
云毅这些年看管义庄,甚么吹拉弹唱的出殡殇乐没听过,可这笛音方起,悲悯哀怨,六合落寞,内心没出处的一酸,贰心知是这笛音古怪,顿时用双手将耳朵堵住。
阮姝说到底与云毅并无深仇大恨,是故这压箱底的绝学也没用上。
这玉笛经阮姝师尊古音婆婆百年炼制,吸纳六合灵气,早已是名震西域的仙宝奇珍。
此人影形如鬼怪,无声无息,连在一旁观战的云毅也没发觉。
若要破开极反双生玉,就比如樵夫砍柴,挪林开路。十天半月,缓缓而作自是没有题目,可若要三五个时候就一口气将其干完,却不免要伤了元气。
他甫一呈现,看了眼阮姝和徐公子,怪笑一声道:“羌笛何必怨杨柳!阮仙子这等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昭君怨’未免花下晒裈,不如恨某协奏一曲‘山鬼谣’如何?”
云毅在旁看的心惊,暗道:“这妖女如若方才就使出这一手,那里还用与我多费唇舌?”
阮姝玉容一沉,从袖口缓缓取出一支玉笛,通体金碧空灵,竹孔两侧白光如霞。
短短眨眼工夫,云毅已然从鬼门关走了一个来回,就在他惊魂未定时,耳畔却俄然传来徐公子的一声惊呼。
若不是他背后一柄乌黑色的仙剑铮铮颤抖,云毅也只当此人是哪处的世家公子。
徐公子低喝一声道:“昭君怨!”右手仙剑一挑一挪,避开两道罡风,直挑阮姝咽喉。
云毅见阮姝拿出玉笛,惊奇道:“这玉笛好生古怪,非金非玉,非石非竹,也不晓得是甚么材质做的。”
徐公子见阮姝亮出玉笛,心知这一战在所不免,可他一来矜持仙术超然,又不肯占名女子的便宜,是而恻立一旁,静候阮姝出招。
言辞始出,竟已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