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知己说,她悔怨了。
有人说,忙起来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可这话搁在她身上却并不符合。
黄金甚么的,一听就合适阿奶的审美。
“好!就叫它黄金旋风塔!”周家阿奶一锤定音,算是给土豆棒正名了。
要晓得,虽说杨树村这一带溪流小河为数很多,时不时的就有人摸鱼自家吃或者逢集时拿去卖,可数量定是未几。这如果收割稻子得放水,周家这两亩水田少说也能出几百斤肥鱼,先不说能不能卖掉,单是如何运到镇上,都是一个大困难。且活鱼跟死鱼那就不是一个价,更别提现在气候热得很,真要运到镇上,只怕到时候鱼都馊了。
说罢,周芸芸才昂首看向阿奶:“阿奶你说啥?哦,这玩意儿啊,就土豆棒呗,吃腻了土豆块土豆片土豆条,我决定就照你说的那样,把土豆做出花儿来。”
“老三,带上那帮小兔崽子把旱地里的土豆、红薯都收上来,得闲了多捞几条鱼,芸芸说她筹算拿那玩意儿做点儿小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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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就那么费事了?你说的是客岁罢?那还不是因着太冷了,怕天给冻坏,才特地放掉的,可就那也是收割完了才放水的。”
“啥金贵东西就被你俩这么糟蹋?这到底是啥!!”
“约莫一两刻钟罢,不然直接炸会变色,口感也不是很好。”周芸芸估摸着时候,待算着差未几了,才将土豆连竹签子一并放到油锅里炸,这倒是快多了,没一会儿土豆就变了色,金灿灿的格外勾人。
只是听得这话,周芸芸模糊约约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偏生三囡完整没有体味到阿奶此时憋屈的表情,目睹到了嘴边的吃食竟然被夺了,顿时哇的一声哭出来,还边哭边控告:“阿奶坏!阿奶是个大好人!抢我好吃的,好人!那是阿姐给我的,是囡囡的!还给我!!”
“对了,阿奶你干吗抢三囡的土豆棒?想吃灶间里另有,再不济屋背面堆了好多呢。我们家本年收了多少土豆?我瞧着怕是有好几百斤罢?”周芸芸边吃边聊,“红薯呢?多未几?”
万幸的是,周家阿奶见她病了,还道是这段光阴家里人都太累了,转头就精简了活儿,让大部分人都歇息,连督建屋子、运土都是轮番去的。
做出决定后,周家阿奶立马将仨儿子都唤到跟前。
得亏周家人多,阿奶一声令下,除了几个小的外,其别人全都忙起来,包含伯娘和堂嫂,也一并没得歇。
三囡这几日吃多了土豆,虽未曾吃腻却也不至于像以往那般馋嘴,见着这个新花腔只感觉猎奇,连声问周芸芸要多久才气吃。
至于三囡,除了在做饭时帮着生火外,她还担当起了豢养全数家禽、牲口的任务。
提及来这段光阴家里人真没少吃鱼,先前周芸芸也做过鱼排,可那会儿她是真没那么夸大的倒一斤油来炸,而清蒸红烧的鱼排再好吃,倒是没法跟油炸相提并论的。
无独占偶,周家阿奶也是这么想的。她可不是甚么贤人,之前将五彩粽子的方剂公布也是没体例,再加上周家的确大干了一票,自家吃肉叫别人喝汤倒是无所谓,可稻田养鱼的体例只要瞒得紧,哪怕不卖粮食,光卖鱼也能添一笔进项。
一把夺过三囡手里的“金贵东西”,周家阿奶是越看越心疼。
说话间,周芸芸也啃完了手上的土豆棒,号召阿奶进灶间:“我再炸几个,你亲眼瞅瞅就晓得了。”
周芸芸一面唤三囡去寻几根竹签子来,一面拿了颗土豆在上头切出螺旋状刀口。切了没几颗,竹签子就到了,周芸芸极是谙练的将已经切好的土豆用竹签子一一撑开,接着放到净水中浸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