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祁烬闻言一脸愣然,看向卫鸢道,"甚么信?"
熟谙天子的卫鸢晓得,林家要遭殃了。
天子被他问得有些心虚,重重哼了声,斥道,“猖獗!”
丫的真能装!
“传闻……传闻是御史沈清的嫡次女沈知微举告林诩风勾搭西秦,私藏兵甲火药,企图谋反!”
这也是喜新不得不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进殿通传的启事。
抬眼看去恰好将天子乌青的面庞映入视线。
这时,喜新脚步慌乱地跑来出去,天子的视野一落到他身上,就听他颤着声道,“京兆尹府谭大人接到告密,彻夜带人围了林相府,说要强行搜索林至公子的院子,随后两边起了抵触,林家的人还打伤了几个衙役!”
天子龙目微眯,“你是想说林诩风?”
祁烬抬眸寂然道,“是祁皓说的,不是儿臣。”
祁烬慢斯层次地捡起杯盏,用乌黑的袖口悄悄擦拭。
殿中一片死寂。
偶然候他几近要思疑,左倾颜这丫头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神力?!
北境琼丹的来源,是天子迩来的心结,为着这事,已经连着两三个月未曾真正安睡,也唯有在眷棠宫夜宿是时候,能睡得舒坦些。
林府正厅内。
“相爷!”管家急喊一声,引来不远处一众来宾的谛视。
“祁烬,你猖獗!!”
“调集弩卫,送谭大人一程。”
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瞻前顾后,多方思虑了。
卫鸢闻言也是非常不测,不由对祁烬的心机和手腕再一次刮目相看。
“是,相爷。”
他的手指朝管事轻勾。
他清冷无垠的声音,在氛围沉凝的大殿中缓缓响起。
“甚么告密?”天子急问。
果不其然,祁烬神采大变,眸子里迸出寒霜,语中乃至带着诘责。
“现现在再加上沈氏的告密,可够?”
直到君臣信赖磨尽,树倒猢狲散。
林锦抬手制止了他,神采却非常丢脸。
卫鸢轻咳一声,言简意赅道,“早上搜定国侯府找到的,定国候写给老侯爷的亲笔家书,说偷袭虎帐被俘虏的西秦将领招认,说林相早与西秦有勾搭……”
好不轻易,胸口的阵阵闷痛有所减缓,他吁了口气,就见一个侍卫仓促跑了出去。
“父皇为何要搜定国侯府!?”
就算本日天子为了制衡定国侯府忍下心中疑窦,但这封“家书”就像一颗种子,总有一日会在这位多疑的帝王内心生根抽芽,逐步蚕食林家这棵参天大树的营养。
林锦喘着粗气,双目当中精光乍现,凝满寒霜。
“皇上,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