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烬轻笑,“自是能够。”
……
他转向天子,“方才微臣急着为娘娘施针,将药箱放在榻上,这才染了血。请皇上明鉴!”
杭春山此时,也暗中打量着祁烬。
见左倾颜眉间拢上忧色,他放下茶盏,捏着她的手道,“今晚过来是有好动静要奉告你。”
“好端端的,岑太医的药箱里怎会有那么重的血腥味?”
能怀就好。
“贵妃娘娘客气了,能获得大蜜斯的改脉针法精华,就算要我豁出这条老命也情愿啊。”
岑奉可谓是太病院中的佼佼者,为人不善追求,更不喜尔虞我诈钩心斗角,唯独对广博高深的医术如痴如醉。
“谢岑太医,这几个月,实在是劳累您很多。”棠贵妃衷心称谢。
本日,岑奉事前并无时候为棠贵妃施针改脉,只能用药窜改脉象,用药的话,自不像施针那般洁净利落,还会毁伤身子。
祁烬揉了揉她的脑袋,“都说了,不必担忧的。”
“是甚么?”天子眸色蓦地凌厉。
“微臣辞职。”
“岑太医为她施针后,好了很多,现在也没人敢惊扰她,便让她安息吧。”
在天子殷切的目光下,他沉痛点头,“娘娘摔得太重了,热淤在里,气血虚亏,小产之象势不成改,请皇上节哀。”
“慢着!”杭春山神采犹疑地叫住他,目光落在他的药箱上。
岑奉不敢担搁,快速接过棠贵妃从薄被中递出的皮袋子塞进药箱,皮袋口还残留着腥红的血迹,仅一刹时,氛围中腥气满盈。
岑奉的药箱摔在地上,内里的瓶瓶罐罐洒落一地。
“此次,若你由你接送,我想带上月姨,能够吗?”想起天子埋在眷棠宫的眼线,她微微蹙眉,不太肯定地问。
杭春山目光如电,一把扣住他拎药箱的手。
“还好贵妃娘娘有先见之明,猜到杭春山那老狐狸定会生疑,让我将东西取出来,又在箱底抹了血迹,讳饰血腥气味的来源。”
天枢拱手,“有劳岑太医了,大事已了,岑太医快些归去洗漱一番。我们家殿下说了,今后岑太医如有效得着烬王府的处所,固然开口便是。”
天子冷哼,神采阴沉,本想叫他跪上一跪,可闻到他身上血腥味浓厚,只觉不适。
但是,药箱里的血腥味是如何回事。
左倾颜眼底欣喜乍现,立即就想到了闵月。
杭春山细心看去,内里皆是宫里行医时必用的行头,倒真没甚么希奇的。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相互眼中看到波澜的惊惧。
“父皇允你进宫看望母妃了,明日辰时,我来接你进宫。”
早晨,左倾颜得知本日之事顺利落幕,沉沉吁了口气。
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