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衡自从禁足消弭被放出来以后,就假装一副改过改过的模样,常来皇后宫里走动,我怕你在后宫里遇见他。”
本日的她,沉着得叫他不测。
手背一阵钝痛,下一瞬,她受伤的手已被祁烬捧在掌心。
仿佛能够读懂贰心中的纠结和痛苦,左倾颜神采温容。
“一个面貌被毁的庶子,拿甚么与祁衡去争?”
棠贵妃用力点头,“是我不肯说……”
“我晓得了,你去忙吧。”左倾颜笑着柔声催促,又指了指他额角的伤口叮咛,“给你的药记得要涂。”
......
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到她手上,沉声开口,“我那一剑力道不轻,你的手当真没有伤到经脉?”
祁烬眸色沉沉。
猛地磕了几个响头,仿佛要将心中的悲忿化作力量,狠狠砸向冰冷的地砖。
当他的目光落到棠贵妃那张疤痕交叉,皮肉狰狞发展的脸时,面色蓦地煞白。
“你内心的煎熬,我一向明白的。”这也是她一向不肯让他入局的启事。只是,就如他所言,他与母亲毕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眨了眨眼睛,不觉得意道,“见到他我绕道走就是,更何况另有月姨护着我呢。最多,我就让月姨背着我跑回眷棠宫,求母亲救我。”
左倾颜嗯了一声。
她光荣,他的这一面只在她面前闪现。
两人走出眷棠宫,闵月跟在他们身后,拉开了一段间隔。
“儿臣受母妃福泽庇佑一十六载,自夸聪慧绝伦,却从未体恤母亲之苦,此其不孝一也。”
那人的身影消逝在宫墙绝顶,左倾颜道,“你快去吧,我本身归去得了,又不是不认路。”
看着祁烬分开的背影,她的心头划过一抹不安。
他早已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大抵也猜到了一二,乍一看都几近要接受不住,难以设想,左倾颜方才看到的时候,还是何种撕心裂肺的心疼。
见他神采摆荡,棠贵妃抑声道,“颜颜说得对!本宫养你十六年,你既然想酬谢我的哺育之恩,那就替我扳倒皇后母子吧。让本宫有朝一日也能挪进寿康宫,当一回这全天下最高贵的女人。”
“你说,为了母妃,你想要与祁衡争一争……”
“母妃……”
祁烬磕完头却未起家,面沉如水开口,“孩儿不孝有三。”
左倾颜笑着点头,“拿针的手金贵得很,如果被你弄坏了,我恨你都来不及。”
“儿臣不孝!!”
他这一剑力度不算轻,除了贯穿她手背的一道伤口外,他的额角也被划开了一截。
只是,齐王此人深藏不露,当真会这么等闲坐以待毙吗?
“左倾颜......”他声音嘶哑,内心却澎湃彭湃地颠簸。
“儿臣,定让母妃如愿以偿。”
这时,房门被推开,祁烬关好门徐行走入。
棠贵妃瞋目圆睁,尖声骂他,“我看你才是疯了!”
本日她方知,高慢冷傲的烬王殿下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闻言,几双眼睛皆落到她脸上。
“晓得了,你先去吧,让他等着。”
啪!
左倾颜已经扑了畴昔,仓促间直接伸手挡到他的脸上。
“母妃说得对......”他垂眸,隐去眼底的一抹水光。
“本日一时激愤想岔了,我今后,再也不会如许了。”他语气郑然承诺。
还没想明白,就撞见祁烬不耐的厉眸,“让你退下,聋了?”
“你这是何故,快些起来!”
祁烬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