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北戎兵举着屠刀走出来,俄然就被冰冷的弓弦勒住脖子,其别人顷刻间反应过来,身后的锋刃已经割破他们的喉咙。
仿佛再多的鲜血也没法在他那通体发黑的刀刃上,留下任何色彩和陈迹。
这一踌躇,这个奥秘的北戎兵已经避开她们感激的视野,回身快速消逝在巷尾。
黑袍眼底逐步溢出猖獗的恨意。
兰提真穆有些心虚地轻咳几声,“有药王谷在,纵是瘟疫,也没如何伤筋动骨……”
“鄙民气有一计,二王子可愿一听?”
少女被猩红的血溅了满脸,瞠目欲裂看着那北戎兵。
现在,倒是浓烟滚滚冲天起。
黑袍闻言沉默。
平常巷陌,一伙北戎军砰地踹开紧闭的大门。
杀不完......
转眸望向窗外,没有了蔚然矗立的城池,湛蓝天幕本可一览而尽。
灰色烟尘的另一面,传来北戎军震耳欲聋的号令声。
男人直到瞳孔涣散,还是不肯瞑目。
快速挺进北境,直插东陵亲信的打算受阻,他早已被磨尽了耐烦。
“你……”因着那身北戎人的军甲,少女们不知该不该向他伸谢。
祁烬锋冷的唇角微勾,兰提真穆没有耐烦了。
“啊——”
北境终究乱起来了,东陵分裂已成定局......
“够了!!”
在祁烬一声令下,城楼上的将士迅雷之速冲下城楼。
边城以南,两日巷战过后,氛围中满盈着的血腥气与硝烟交汇稠浊,熊熊火光将天空映照得一片血红。
人生如棋,这一局,轮到他来执棋!
底子杀不完!
“你这般不仁不义,今后如何一统天下,如何当一个流芳百世万民敬佩的仁君!”
“那瘟疫又是如何回事?”
“传令下去,进入巷战,绝地反击!”
开阳等人气得面色乌青,满身颤栗,恨不得直接冲上去跟这帮贼寇拼个你死我活!
他们操纵对地形的熟谙,经常埋伏在角落,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混帐!”
全部边城都满盈在一股血腥味中,除了兰提真穆暂住的县令府邸。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黑袍国师忍着怒意,“一国之君当以仁义治天下,你为一己之私传播疫病伤害无辜布衣,便是不仁,你为肃除异己调拨兰提史成将三万强兵送入龙潭虎穴,便是不义!”
将士们一个个浑身血污,在掀起的烟尘下,污渍班驳的面庞透着难以粉饰的悲切和哀伤。
很多人忍不住泪流满面,喉咙里怒不成遏地收回痛苦的哭嚎。
他竟将玄色的刀刃劈向火伴的脖颈!
兰提真穆说的也对。
“更何况,这边城的百姓不是都染上瘟疫吗,一把火烧洁净了多好。我们这是帮东陵百姓处理了亲信大患。”
“败军之将,缴械不杀!”
“目标,兰提真穆!”
兰提真穆抬眼,眉梢未动,“天然没忘,我这不是没乱来吗?”
几个血淋淋的头颅咕噜滚落在地,脱手利落洁净的北戎兵却快速拉低头盔,遮住仅剩的半张脸。
“叮咛天权,调集七星台北境分舵统统杀手,换上北戎军甲,四散开来,往不着火的方向搜索。”
“别怕,有爹在……”
“活捉烬王,赏银万两!”
“爹!”
见北戎兵一个个抽搐倒下,两个少女扑向满手是血的男人,“爹……”
……
兰提真穆抬手拍在黑袍肩上,五指微曲,蕴着警告,“今后说话,最好谨慎一些。”
兰提真穆阴鹜敛去,笑容诚心,“国师策画当属北戎之最,没有国师,就没有我兰提真穆的本日。国师有何奇策,快说予我听听。”
“马上燃烧,把烬王和他手底下那些暗沟里的老鼠,十足给我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