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逵之才不在蔡挺之下,名誉尤高,可就是事多。若不是他跟韩绛分歧,也用不着把他调去秦州。”赵顼又在叹着,“只但愿他能如王卿你所说,与王韶争胜负,而不是相互拆台。”
“能要到甚么赔偿?!古渭大捷的封赏都不会给足,何谈赔偿?”他悻悻然说着。
“大抵是横山那边要有大行动了。”韩冈这回说得很端庄。
前次张守约入觐,也是有过一样的要求,但赵顼仍有些踌躇,“直接在古渭建军,是不是有些仓促了。”
王韶眉峰舒展:“就算天子看不到这一层,王相公总该能想明白,如何能让郭逵来秦州?!”
郭逵可不是李师中、窦舜卿、向宝那等货品,李、窦、向三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他。郭逵是做过枢密院同签书的,货真价实的一任在朝,现在大宋百万军中,只要他有这个资格,职位稳坐第一。他要给王韶弄点乱子,那就真的甚么事都别想做了。
听了韩冈的阐发,王韶终究沉着下来,“玉昆你说的或人是韩绛吧?”
蔡挺在渭州推行的将兵法窜改了宋军畴昔大小相制,难以批示的弊端,很对王安石的胃口。在王安石的打算中,比及朝廷赋税充沛,便能够脱手鼎新军制,将兵法、保甲法和保马法这三项有关军事轨制的法律,都已经进入筹办阶段。
赵顼放动手上的一本奏章,对王安石说着。郭逵接管了新的任命,将奏章递了上来,同意去秦州,而放弃延州知州一职。
“下官感觉还是先往好处想,不过机宜你也能够在给王相公的信里多抱怨两句。以王相公的姓格,应当会给点赔偿的。”有些话在高遵裕面前不好说,暗里里说一下就没干系了,就像王韶和王安石的手札来往,实在朝廷有规定是不答应边臣与宰辅暗里里联络。
而实际上,王安石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固然秦州连传捷报,但河湟作为偏师的职位并没有被窜改,横山的计谋职位远远高于河湟。
当然,赵顼也不以为郭逵敢回绝。文官如果有事不想做,能够直接推掉,但武臣就不可,他们独一能辞的,只要升官封赏,如果是平调职司他们还推让,那就是放肆之行。
高遵裕心中则是仍然愁闷不已,“郭逵那里不能放?调那里都比调到秦州要好。”
“当年李元昊攻打延州,三哥外公随军赶去救济,路上正都雅见郭巡检跟着刘太尉也往延州赶。不过刘太尉他们走得太快,连夜路都敢走,最后就在三川口出了事。三哥外公也是运气,他们一千多人已经连夜赶了百十里,最后都没力量走路了。刘太尉就没看上眼,没把他们一起夹裹上,不然也普通儿要折在三川口。”
韩冈仍然对峙己见,“下官感觉还是多给王相公写两封信,等归去后,下官也会给章子厚去信。修造渭源堡的赋税,市易和屯田的本金,另有古渭建军的提案,都提上一提。就算我们这边漫天要价,他们那边落地还钱也行。这亏不能吃得不明不白。”
韩冈很轻松的说着,他现在还是抱着悲观的态度。郭逵是做过在朝的老将,声望赫赫,名震中外,这一点的确是究竟。但韩琦、富弼之辈,哪一个不更胜一筹,还不是都分开了都城。如果郭逵真的勇于沮坏河湟开边,天子和王安石会放过他吗?
“蔡挺在渭州除旧弊,定新规,将关西四路中,兵力最弱的一起打造得固若金汤。有他镇守泾原,鄜延路的侧翼便能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