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一声嘲笑,连驳斥都不屑:“无端夜入人家者,杀之勿论。何况无端夜入军库?!此三人入库有军令否?!有号牌否?!又身携火种和油水,不知是意欲何为?!”他笑容更加的阴冷,“只可惜了两位王兄弟,倒要为他们一起陪葬!”
号角声连续响了三声,方才缓缓收止,只留着袅袅余音回荡在暮秋的寒夜当中。
韩冈只感觉明天赶上了天下间最为荒诞的一桩事,只想狂笑出来。都是想栽赃,却没想到想栽给对方的,竟然是一样的罪名。有甚么罪名能比得上火烧军火库?!他和黄大瘤想的都是普通无二!
韩冈方才射杀的三人,都是没能收回一声惨叫便告毙命。这能够说是韩冈的运气,但也是两名守兵的运气,不然他们一样是刘三等人的了局。杀三人是杀,杀五人也是杀,姓命攸关,韩冈毫不会部下包涵。
‘不,不成能是黄德用黄大瘤。’韩冈俄然点头。
或许他事前跟你二人说过,最多挨上几下军棍,在狱中关上两月就没事了。但他的话真的能信吗?恐怕你们只要住上一晚,恐怕就要被病死了!
“你们想想,如果库中失火,你等库兵真能逃得过罪恶?
知州放火烧去账册毁灭罪证,韩冈都晓得的事,在关西也不是奥妙。其配角是便是岳阳楼的制作者,范文正公【范仲淹】的老友滕宗亮滕子京。范文正的《岳阳楼记》传之千古,大大的驰名。而命令制作岳阳楼的滕子京,在关西也是大大的驰名。他在泾州知州的任上,耗用公使钱无数。当事情被揭露,朝中派出监察御史要查抄他的公使钱帐册的时候,他也不废话,一把火把账册烧了精光。
“刘三他们从大门出去,你二人必定是逃不了同谋之嫌。结伙入军库,不是盗窃,便是放火。而他们大家身携火种火油,除了放火还能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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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举再大,也大不过国法,凭他一个小小的县中押司,能保下你们俩?!
“这……这与我们何干?!”王九结结巴巴的说着。
尚幸国朝一贯虐待士大夫,而仁宗天子尤甚。做出了这等事,滕宗亮不但保住了姓命,还能持续担负知州,只不过处所换成了岳州罢了。一句‘天赋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之以是能呈现在汗青中,也恰是因为他的一把火的原因。
“胡说,他们……他们……”王五‘他们’了半天,终究想起刘三出去前的谈笑:“他们是来请你喝酒的!”
杀人灭口,陈举是做不出?!还是想不到?!”
怀中藏火,腰间藏油,刘三三人想做何事不问可知。
“看不出来吗?此三人夜入军库,谋图放火,给我……杀了!”短短的一句话,韩冈却拖得很慢,最后两字又用重音用力吐出。一支上好弦的重弩拿在手中,为他的话助阵。两名库兵只感觉浓浓杀气从韩冈处劈面而来,阴寒砭骨,如坠冰窟。
韩冈的脑筋飞速转动,很快一点灵光闪现――如果真正的目标不是他呢?
“韩三,你做了甚么?!”王九纵是大呼着,也驱不散缠绕在心头的寒意。而王五固执灯笼的手,更是不竭在抖着。
‘你不是要帐册吗?诺,那堆灰就是。’
丢下三具尸身,韩冈回到屋中,换上了另一架上好弦的弩弓,又从桌上拿起一个小布包,快步小屋中出来。他看了看大门处,仍没有甚么动静,看起来王5、王九两人还未被轰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