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延像是想到了甚么,耳根一红,低声道:“让江倪买匹温驯母马,我教主公骑马。”
郭郊赶紧摆手:“梁侯言重了。晋阳防疫之事,早就传遍并州。那个不知梁侯心系百姓,传授妙法,方才解了晋阳之灾。下官能与梁侯比邻,才是三生幸事。”
“哦?明公部下可有匠户?”梁峰立即来了精力。
弈延已经上马,快步走了过来:“主公,让我来送你出来……”
“哈哈哈~梁侯客气了。”郭郊摆出一副恋慕之情,“梁侯治家才是妙手,下官都好久未曾见到如此气象的田庄了。如果能有一州一郡,不知多少百姓要受惠于君!”
梁峰也没想到这位县尊竟然是个吃货,微微一笑:“如果明公喜好,大可常来府上做客。”
“哈哈!这个天然!”
郭郊立即睁大了双眼。这但是梁府新纸啊!藏经纸晋阳都要五十石才气换得千张了,还一纸难求,更别提笺纸!送他这些,要高雅有高雅,要实惠有实惠,端是风雅!
这是要把县城里的匠户报个伤亡,偷偷转卖给梁府了?梁峰面上也浮起笑容:“天灾不免,实乃县府丧失。”
“那里那里!这些匠户养来也是费钱,不如省些开消。”郭郊呵呵一笑,拍案定了下来。
梁峰身上并无官品,但是亭侯乃是列侯,即是五品官阶。而郭郊只是个六百石的县令,见了他称一声“下官”,虽显奉承,却也无不成。
又吃了几口,他才举箸夹起深色陶碗中的红色圆丸。一尝之下,这才发明竟然是用鱼蓉所制,胶弹适口,鲜中带香,连一根软刺都寻不到,让人恨不得连碗中白汤都一饮而尽。
郭郊一听这话,立即精力了起来。这恐怕才是梁丰邀他来府上的启事。他也传闻过梁府比来出产了些藏经纸、白瓷之类的宝贵事物,既然要卖,天然少不得互市之地。他赶紧堆笑道:“这些梁侯自可放心,只如果梁府所出,我定会命人好生照看。”
这的确就像个玄色诙谐。本身之前还在忧愁如何扩大计谋纵深,以及梁府不竭强大会不会引来朝廷的警戒和限定。谁料只是干掉了些山匪,就有官吏抢着来投奔。乱世能靠得住的,果然只要武力一途。
“如此甚好!多谢梁侯!”郭郊不由喜上眉梢。这些菜估计要花很多心机,如果拿来待客,但是极有面子的。梁府不愧是公卿之家,仅是家常饭菜便让人叹服。
“啊呀,那如何使得!”如何说也是一县之令,郭郊连连摆手,愧不敢当。
“别!”梁峰从速止住弈延的行动,公主抱这类事一次就够了。苦笑着把手搭在了弈延臂上,他道,“过些日子,还是教我如何骑马吧,乘车实在要命。”
郭郊赶紧拾起了筷子,踌躇一下,先夹起了陶碗当中一丛白白嫩嫩的细芽,放入口中。这道菜仿佛调了些香醋,悄悄一嚼,白芽便迸出汁水,鲜嫩适口,诱的人满嘴生津。清爽解暑,回味无穷。
这就对了。梁峰舒了口气,靠在弈延身上,缓缓走进了家门。一进门,一个小家伙就冲了过来,差点没扑到梁峰大腿上:“阿父,你返来了!”
下了牛车,在仆人的带领下,郭郊走进了府中。梁府的下人比设想的要少些,不过天井修的不错,非常有些高雅风味。来到正堂,他的目光立即被面前那人引了畴昔。只见一名极其俊美的青年端坐于席上,固然面有病容,但是腰背挺挺,目光灼灼,芝兰玉树都不敷以描述,让人见之难忘。
“郎主有所不知,现在并州大旱,很多百姓都逃往了幽州。我们这边河道多些,环境稍好,但是匪患也更加严峻。现在部曲剿除了几个山头,那些亭长天然能听到动静。投奔梁府,不但能够保住性命,也更轻易逃过兵役徭役。正因如此,很多村庄都会凭借于大族羽翼之下,以求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