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那如何使得!”如何说也是一县之令,郭郊连连摆手,愧不敢当。
这是梁峰走之前交给梁荣的任务,每天听阿良禀报府上事件。此次离家时候太久,又面对秋收,必须有人催促这些管事,以免仆人不在就懒惰下来。梁荣只是个幌子,跟在他身后的朝雨才是监督之人。没想到小家伙还挺上心,专门记下了这些回禀的内容,也不知是不是朝雨教诲的?这乳母实在是用心良苦。
谁料就是这半年,四周一向冷静知名的梁府,俄然有了重振的势头。郭郊如何说也是个县令,动静算得上通达,早早就传闻了梁丰在晋阳传出的盛名。与太原王氏交好,又有佛子的清脆名头,还长得俊美得空。如许的人物,放在洛阳也是一顶一的名流,何况穷乡僻壤的并州!
“哈哈哈~梁侯客气了。”郭郊摆出一副恋慕之情,“梁侯治家才是妙手,下官都好久未曾见到如此气象的田庄了。如果能有一州一郡,不知多少百姓要受惠于君!”
“甚么?亭长还能投效?他们不是官府任命的吗?”梁峰不由吃了一惊。当年汉高祖刘邦不就是亭长出身,如何也得是个村官啊!这类当局基层官员,也能投效朱门?
梁峰伸手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荣儿乖~想阿父了吗?”
“有劳明公操心。”梁峰话题一转,又道,“另有一事,县府郊野不是有处隘口吗?这些光阴,我也在家中练习了些部曲,但是手中兵刃实在不敷,不知明公可否通融一二……”
这的确就像个玄色诙谐。本身之前还在忧愁如何扩大计谋纵深,以及梁府不竭强大会不会引来朝廷的警戒和限定。谁料只是干掉了些山匪,就有官吏抢着来投奔。乱世能靠得住的,果然只要武力一途。
“哦?明公部下可有匠户?”梁峰立即来了精力。
阿良可没多想,连连点头:“小的这就去郡城一遭,那县令定然要给郎主面子!”
“郎主有所不知,现在并州大旱,很多百姓都逃往了幽州。我们这边河道多些,环境稍好,但是匪患也更加严峻。现在部曲剿除了几个山头,那些亭长天然能听到动静。投奔梁府,不但能够保住性命,也更轻易逃过兵役徭役。正因如此,很多村庄都会凭借于大族羽翼之下,以求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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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仿佛终究搔中了那位俊美病公子的痒处,只见那人微微一笑:“明公谬赞。绿竹,叮咛摆宴,与明公洗尘。”
谁料梁峰的话音不断:“过些日子,府上恐怕还要去晋阳一趟,如果明私有甚么需求买卖的,也可随部曲同业。”
“县令不但不会管,说不定也想跟梁府搭上干系呢!”阿良脸上尽是得意,“现在税赋那里还能收的上来?洛阳打来打去,政令都不通了。与其希冀那些泥腿子,不如走通朱门大姓的门路。县官都是些浊吏,狡狯非常,最是善于追求!”
“哈哈!这个天然!”
一架牛车行在山道之间,气候逐步热了起来,哪怕挑开竹帘,车上也闷的短长。一个年约四旬的男人几次用布巾擦着脸上的汗珠,叮咛身侧主子:“再快些!中午之前务需求赶到梁府!”
有如此名誉,又有如此气力,这梁家家主,毫不是个能够忽视的人物!现在他尚未任官,不算真正起家,但是提早烧烧冷炕,绝对是笔划算买卖。
他的话没说明白,但是郭郊听懂了。这清楚是想从他手里买些刀弓啊!四周便是关隘,府库中当然存有很多兵器,但是这些东西都要登记在案,不好明目张胆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