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至此?”少谙接着问。
“钟......钟......”奚狐笙口鼻当中垂垂排泄鲜血,面庞有些扭曲。
“澹台姐姐!”
幸亏少谙设下的结界,小二和茶棚外来交常常的人们才未曾重视到这张桌子旁几个举止奇特的女人,少谙双手缓缓结出一个印诀,逐步化作一道暗紫色纹路印在老者眉心,临时稳住了他的心神,口中言道:“我不是神!也不善于医治之术!”
“小谙师姐不要――”
“砰”的一声,少谙望着自远处走来的两道身影,生生捏碎了手中的茶碗,周身结界在她救治完老者以后便收了,一旁低头繁忙的小二听到声响扭头一看。
少谙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言道:“以他现在的身子大抵还能活五十年――”
“奚......狐笙......”地上之人神采板滞,讷讷地出口言道。
“澹台姐姐?”又过了半盏茶的时候,三番两次欲言又止的小七终是忍不住再次扣问出声。
“不过――”少谙皱着眉头弥补道,“他能够有大半的时候是疯疯颠癫的模样!”
正如少谙所料,出去“转转”的烛潆返来之时给她带来了一个大费事――
他喉间微动,艰巨地收回一道声音:“谙......谙姐姐,你赶不......走我也......吓不走......我,我早已......无家可......归,盘算主张......跟着你们了......”
二人终是迈入了茶棚当中,小七瞪大了眼睛望着面前的奚狐笙,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很久方才支支吾吾道:“你,你,奚狐笙你如何会在这里?”
“谁?”少谙规复异瞳的双眸微眯着,此中闪过一道暗紫流光。
“真的吗?太好了!”小七冲动地跳了起来。
望着奚狐笙痛苦的模样,一贯大大咧咧的烛潆眸中竟是涌动着泪水,扯着少谙的衣角抽泣道:“小谙师姐你快放手呀,不然我跟你急,狐笙――”
“小谙师姐――”抱着腿不放手的烛潆抬头望着一脸冷冽杀意的少谙,不幸兮兮地说道,“狐笙已经跟来了,你就不要再赶他走了好不好,他那般崇拜你,你真的忍心动手吗?”
少谙心神一凛,赶快收了把戏,此术霸道,先前她肝火上涌一时没节制好轻重,这狐妖怕是受伤不轻。对于奚狐笙,她已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人界话本有言:明知不成为而为之……
“这,这位老伯也太不幸了,他到底经历了甚么?”小七面色暗了下去,低声道。
“分寸?”少谙轻嗤一声,冷冷道,“她何时有过分寸?”
“说,你为何要跟着我们?”趁着奚狐笙心神失守的半晌,少谙俄然使出心幻之术,欲要窥测他的实在目标。
“莫慌,待会儿我来跟谙姐姐说!”降落的嗓音传入她的耳中。
嘴上虽是抱怨,眸中却闪过一丝担忧,那狐狸性子急,别惹出甚么事来,万一又透露了狐狸身――
这一声轻喝倒是让一旁的烛潆和小七刹时落空了认识,掌下的身子也是狠恶地颤抖起来,少谙缓缓收回了手,徐行坐回了长凳之上,望着神采有些茫然地奚狐笙,柔声问道:“你名为何?”
茶棚内的氛围严峻得落针可闻,偏在这时,二人身后猛地窜出一只灰不溜秋的猎犬,伸着舌头朝着一坐一立的二人“汪汪”两声――
结界之下外人听不到内里的声音也看不清动静,烛潆与小七惊呼一声,一个本能地抱腿,另一个游移地拽着她的衣角,小声言道:“澹台姐姐,他好歹帮过我们,你不喜他跟来赶他走便是了,莫要,莫要伤别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