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捧着几个蒲团放在开端，萧墨染在先，慕颜夕在后，方才说话的鸿善大师双手合十念一句佛号，倒是不再开口。
慧明师太道：“清心阁真是好涵养，出得如此弟子，成日与妖为伍不说，现在还为这满手血腥的妖孽回嘴，你可知她做下多少伤天害理之事？！我划一辈参议，岂容你胡言乱语。”
慕颜夕拨弄几动手腕上翠绿玉珠，窗外天气仍然阴着，浓云密布，精美玉珠浮着淡淡的淡色碧光，摇摆摇摆，映着她细白津润的肌肤。
萧墨染俄然开口，“两位掌教言之有理，查访九尾天狐关乎同道存续，兹事体大，当从长计议，慕施主既为妖族之主，为免公允坦白，该当避嫌，再者，九尾天狐是同道之事，佛道两派高徒辈出，该当自行措置，慕施主，此处既无你事，贫道送你拜别。”
慕颜夕纯粹给他们添堵，状若偶然说：“我们仿佛错过了很首要的事情，不晓得在坐哪位情愿给我讲讲？”
无尘道长固执拂尘挥动三下，行动虽轻，声响却大，三清供桌的香炉上落了一层灰，燃烧的纤细火焰闪动不定，香雾缓缓，恍惚的看不清她的模样，仿佛雕像，慈和寂静。
慕颜夕问：“我们究竟为甚么会成为仇敌，你们想过吗？仇者，伤天害理，残祸亲朋老友，为祸人间，都能够算作是仇敌，或许上古时候，人族和妖族为保存敌对，当时候我们能够算作理所当然的仇敌，但是现在呢？承平乱世，我们既没有祸害人间，又没有伤害你们的好友亲朋，我们除了保存，修炼，甚么都没做，可你们仍然对妖族非常仇视。”
“你们不食肉，是不想杀生，可你们算算，死在你们手里的生灵，到底有多少是应当死的，有多少是枉死的，你们亲眼看到妖族作歹了吗？还是你们仅仅一念之间就轻断别人存亡？你们说的好大义凛然啊，古往今来王朝更迭战乱不休，昏君佞臣层出不穷，如何不见你们这些人的祖宗舍去性命为民除害？暴君草菅性命不见你们说话，妖族为保存自保，倒是在你们这里变成了倒行逆施，你们知不晓得你们为甚么不能得道成佛？众生生而划一，但是在你们眼里，只要人族才是众生。”
但是报应在哪儿？
慧明师太冷声道：“妖孽放肆，生性凶恶残暴，作歹多端，大家得而诛之！”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无尘道长又说：“慕施主故意向善，我辈世人岂能拒之门外，方才之事就此作罢，不成再提，慕施主既有兴，贫道可为施主复述前尘。”
慕颜夕笑道：“不愧是有道之人呢，一个个如此假狷介，既然不想与我为伍，那峨眉山下来的时候，又如何不本身走去？装傻充愣坐上我筹办的车，现在端架子出来了？当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你们算盘打的很好嘛。”
“这么说，你这老尼姑倒是晓得我做了甚么事，既然你说的跟你亲目睹了一样，你干脆讲讲我都干了些甚么残暴的事，好让我听听你能编出甚么，能对你心折口服。”
慧明师太正待她出言保护妖孽加以驳斥，未想她这么等闲就认同了他二人的事理，一下子就再找不到合适的来由与她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