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你老为孩子取个名字吧!"站在岳母身后的罗兆升,刚满十八岁,本身还是个孩子,在岳父面前,他显得内疚。
曾国藩忙站起,满脸喜气地问:"母子都还安然吗?""安然,安然!"荆七说,"太太说论月份还差两个月,怕是旅途辛苦早产了,幸而大小安然,太太喜得直念:'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曾国藩高兴地笑起来。
如许一件大事,如何会健忘呢!固然王世全赠的那把古剑曾引发咸丰帝的思疑,几近招致不测之祸,固然它也并没有如王世全所说的每到半夜便长鸣一声,但这把古剑的确曾对曾国藩起了鼓励的感化,增加了他克敌制胜的信心。厥后,这把剑又鼓励曾国荃霸占金陵的勇气,公然仗剑进城,成了名垂后代的首功之人。这把古剑真的是吉利之物。
十二年前,贤婿在船猴子故居许下的信誉,可否记得?罗山壮烈就义,贞干马革裹尸,觉庵、世全亦接踵去世,所健在者,惟贤婿与老朽也。老朽深恐贤婿军政繁忙而健忘,故特为旧事重提。
夫人贤德,儿子长进,女儿孝敬。对于这个家庭,曾国藩应当是很对劲了,但近两年来,他却有两点感到不敷。一是光阴流逝,老境渐浸,与天下统统白叟一样,曾被骂作"曾剃头"的湘军统帅,也恋慕含饴弄孙的嫡亲之乐。纪泽结婚多年,原配贺氏死于难产,第一个孙子还未出世便与母亲一道走了。续配刘氏,结婚五年,生过一子一女,均未及半岁便殀殇。大女二女都未生养,以是他至今还没有看到第三代,偶然想起父亲四十一岁做外公,四十九岁做爷爷,比他小十一岁的四弟也做了爷爷时,内心不免有点难过。二是三个半子都不甚抱负。大半子袁秉桢才不及父,风骚则过之,又脾气暴戾,女儿在夫家受欺负。欧阳夫人一提及就堕泪。二半子陈远济人不蠢,也肯勤奋,但功名不遂,连个举人都未中。三半子罗兆升是罗泽南的次子。罗泽南死时他才十岁,朝廷给罗泽南的饰终很昌大,按巡抚阵亡例赐恤,又赐给罗兆升及其兄罗兆作举人,一体味试。罗兆升为庶出,其母把全数但愿都依托在这个恩赏举人的身上,自小宠嬖非常,把罗兆升惯养成一个纨袴后辈。曾国藩不喜好这个半子,但早已定好,不能忏悔;又看在罗泽南的分上,见他年青,能够教养,遂在前年为他们办了婚事。此主要他们佳耦同来,也想借此教诲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