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麻子点了下头:“对!你不去我就去,可别说三爷我欺负你!”
三麻子闻声忽地坐了起来,眯眼瞅向那尸首,察看了一下,骂道:“放屁,早没气了,它还动啥?”
脑袋轰地一炸,忙缩脚用力拍棺材:“三爷,三爷……”
“走,端着火油灯,咱去把那棺材盖子揭开!”三麻子说着,伸腿下了炕,拍拍屁股道,“奶奶的,这炕好久没炊火了,震的我屁股都快成冻肉了。”
我这才俄然明白过来,刚才那种声音,是三麻子睡梦中磨牙收回来的。
我想到这儿,举着火油灯来到了里屋,看看那头毛驴,竟站在那儿睡了,这,我也不敢躺它底下睡啊,万一被它一蹄子踩上,或一泡尿浇下来,岂不更不利?
“三爷,这是咋回事?”我禁不住颤声问道。
啥?晾成干尸干啥?
这时,忽听一阵奇特地声响传来,仿佛是老鼠在啃咬啥东西,“咯吱、咯吱”的,又仿佛有人在喘粗气却又喘不出来那样,憋的呣呣的那种感受。
幸亏有三麻子在一边,我内心就不太惊骇,再说死人见多了,啥样的没经历过呀。
这类措置尸身的体例,我从没见过,内心在咚咚猛跳的同时,也产生出了极大的迷惑。
“亏你想的出,你觉得你是女人呀,墙角有砖头,起不开就砸开,棺材里必定有被褥,老子要出来睡!”
我忐忑地皱眉往棺材里望去,暗淡的灯光下,惊见一具不知性别的尸身被白布结健结实地捆得跟个粽子似的躺在那儿,脑袋手脚都被严实地裹住。
我头皮一阵麻:“那……”
“它,它在动……”我惊慌地望着那尸身,叫道。
“砸!”三麻子摧道,“这棺材板子不厚,费不了多少劲就会开了。”
“啥东西没有,我用啥起呀,”我恨恨隧道,“咱别动他了,你实在怕冷,咱俩躺炕上,你压着我搂着,如许也能和缓些,行吧。”
我靠,这还用选?脑残也不会趴在棺材里跟死人一块睡啊,固然那边面能够和缓些,但就是在内里冻死也不敢趴内里吓死呀。
我猛一个激愣,一下子醒了。觉得是幻觉,遂屏主呼吸,细心再听,咕咚声又起。
我内心猛地一紧,下认识地昂首看向脚下的尸身,暗淡的灯光下,它仿佛在动,因为,我看到它映在墙壁上的影子一晃一晃的。
我只好又紧着头皮,连砸了两三下,又听“咔嚓”一下,灯光照处,板子从中间断了,且碎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洞穴。
三麻子一手举着火油灯,探身附到棺材上,用另一只手划拉掉盖子上的碎木板,低头往里瞅了瞅,而后把油灯递给我,照着,他伸出双手把住板子碎边,用力一揭,只听“嘎吱、嘎吱”几声响,棺材板子的铜钉竟生生被拔了出来。
既然他诈不起来,我内心也大松了口气,但要把他从棺材里搬出来,也是个不小的心机应战。
三麻子摇了点头:“都快成尸干了,应当不会吧,不管它,来,你把他搬出来。”
你娘,真是本身做怕呢。
忙侧回身子,面朝棺材,用胳膊贴着空中,头垫着狗皮帽子枕着青砖,身子缩成一团,如许感受还和缓点。
我忙几步回到里屋,跟三麻子说了。
再搜刮门口,乌黑的锅灶,隔壁土炕,渐渐察看下来,目光最后落到了隔壁北墙下的那头驴那儿,这才搞明白,本来是它在不安地蹽蹄子。
我内心咕咚一下,莫非他还没晾干?还是正在腐臭期呢?
我见禁止不了他的脑残设法,就到墙角抄起一块砖头,硬着头皮开端砸棺材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