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跟他媳妇结婚的当天早晨，两人对那事都不太懂呀，又没点灯，摸黑稀里胡涂地就上了身，折腾了好一会，还没找到目标，他媳妇就烦了，说快别做了，压死小我呢，他哪能罢休，又持续寻摸，终究找准，呼哧一下就压了下去，他媳妇嗷的一声惨叫，骂道：你就不能轻一点呀。
这话又让我们一阵大笑，大脚虾兴趣就更高，和老刘越侃越荤，把曾经打仗过的女人一一抖了出来，连细节都描述的一丝不苟。
走了十多里路，火把也燃尽了松油，转头望四野，出了一片乌黑就是道边高耸而又黑森森的树木，间或有凄厉的狼嚎从远处传来，身边又有个死尸，说不惊骇是假的。
尸身抬进屋里，放到炕上，把包裹的被褥展开，张大福的面庞早已乌黑，容颜更加狰狞可骇，三麻子遂用一张草纸挡住了他的脸。
“帮也不消你这臭玩意帮，快闭嘴！”俩妇女几近同时朝他呵叱道。
就在这时，忽听房门咯吱一声开了，猛昂首，惊见那老地主乌青着脸，穿戴一身青蓝色寿衣，摇摇摆晃地就出来了……
我走夜路走惯了，没感受出啥，天然也不惊骇，就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你们想听啥？”
这是民风，当然，也有比张大福辈分大的老头，一样进门叩首，死者为大嘛。
路上，一个叫大脚虾的光棍忍不住说道：“我说，现在张村长走了，他媳妇和女人咋办呀，唉，真是，凭着福不享，咋单走这条路呀……”
阿谁男人遂用嘲弄的口气道：“虾子，咋的了，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若看上，等过两天我去替你提提？”
因而，我就讲开了，说：我小时候，约莫十三四岁吧，在一老地主家扛活，那老地主是个大烟鬼，瘦高瘦高的，因吸毒过量，死了，家人给他穿上寿衣，横躺在炕上，要我跟前守着，他们一家长幼加长工、仆人啥的就穿带孝衣，嚎啕着去村口给他送汤。
刚说到这儿，大脚虾嗷的一声打断了我的话：“别说了，别说了，活吓死小我，要你讲讲娘们，你咋讲这个？”
当然，其他村民比如大脚虾等几个光棍，本着某种不成告人的目标，也纷繁表示要留在这儿送村长大哥最后一程。
那语气，我们都能听出啥意义。
我胆战心惊地呆着，盼着送汤的人早点返来，可就在这时，模糊听到里屋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传来。
麻子说话不急不慢，句句在理，也能说道人家内心去，俩妇女也应和着，垂垂地，如兰不哭了，偶尔还沙哑着嗓子跟麻子说两句话，大抵意义就是她不该跟大福犟嘴，没想到他走的这么俄然，如此，语气里极其懊悔、自责。
等我们风风火火地赶到镇上的卫生院，把张大福抬进抢救室，大夫一看，火了，说人都挺了，你们还抬来干啥？从速拉归去拾掇拾掇出殡吧。
大脚虾也不知哪根神经庞杂，进里屋用饭的时候，见如兰还趴在被褥上一动不动，就安抚道：“弟妹，别悲伤了，人死如灯灭，再哭也哭不活，今后统统有我，非论家里地里的活，只要你喊一声，我随时过来……”
我冲大脚虾和老刘一挥手：“快，把大福哥抬出来！”
大脚虾一愣，眨眨眼，还没明白过来她们为啥苛本身，忙辩白道：“咋了，咋了，我说啥了，莫非不对吗，如兰妹子今后有啥干不动的活，要我帮帮，我能不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