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爬上山顶,跳进战壕里,再望望那些卡车,还在不慌不忙,慢悠悠地往这儿挪动。
个个面色青黑狰狞,很多尸身还都是残破的,有的没了胳膊,有的腿被炸断,更有几个脑袋没了,只露着血糊糊的脖颈。
当时,太阳懒懒地从东面雪包后爬了上来,阳光洒在雪地上,晶莹如缎。
我内心猛地一颤,残存的一点但愿也幻灭了。
志愿军也有车队,不定来的是我们的人呢,当然这类概率很小,因为我们明白日的是不敢这么招摇上路的。
高连长也刚从几米外的土里钻出来,相互见都还活着,精力大振,忙又扑到沟沿上朝山下窥去。
我也不敢磨叽下,遂也抱着三四颗地雷,跟着就窜了下去。
想想让个屁大点的孩子带领着我,内心悄悄自愧,当初若在沂蒙山跟着阿谁八路军王团长干,现在起码也是个营级干部乃至是团级干部了,那样,一枝梅阿谁匪贼婆子也不敢把我咋的了。
我们趴在战壕沿上,严峻看着山下的车辆渐渐驶近,沿着山道朝我们埋设的雷区挪动。
我靠,这不是痴人说梦话吗,凭我们这两个棒棰,能挡住成百上千的鬼子?何况他们另有飞机大炮,若运气到了,一炮弹就能把我俩奉上西天,那连打都不消打了。
我们坐在坑道里就像坐在筛子上,身子被地动波震得是索索乱抖。
他在前面栽,我在前面埋。没几分钟工夫,五六颗地雷就一拉溜布在了山路上。
唉,这都是命呀,中了三麻子阿谁老瘪三的流毒,才沦落到现在这境地。
等着他们架好大炮,排好队形,狂轰滥炸掉队攻,然后我们偷袭,再然后就是身材被炸碎。
我不敢装死呀,那样鬼子冲上来就会是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