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这是一语双关呀。
人啊,凭了一个肉身,在阳间间争名夺利,无所不消其极,到头来,灵魂一出,不啥也没了吗,能带走啥?
我恍然大悟,本来是这些东西在‘闹’呀。
咦,莫非暗藏在我身材里的幽灵被打散‘死’掉了?
这么疑迷惑惑地想着,就模糊听到了一股怪声,叽哩哇啦似鬼子叫。
我闭眼纳着闷,水就垂垂热乎起来,锅面上也飘起了袅袅雾气,异化着朱砂猩红的刺鼻气味,激的我一阵恶心。
跟着身材的挪动,我耳边响起了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那是……
俄然,我褂子兜里传出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藐小而又清脆。
接着,一团黑雾从我胸口冒出,似一缕青烟,袅袅地冲向天涯,随之消逝的无影无踪。
我不知他这是用心抨击我,还是真如他说的那样,只幸亏他的叮咛下,揣着那些个金货和玉镯,老诚恳实地爬进了院子里的大锅里,开端被赖子媳妇蒸煮起来。
我猛地一颤,忽地一头扎进了地上的躯体里。
“你特娘的……”三麻子明显是真活力了,咬牙切齿地骂道,“老子这么救你,你竟跟我玩起了猫腻……”
三麻子正晒着太阳闭目养神呢,仿佛没听到我叫。
三麻子对劲地一笑,昂头冲蹲在锅下埋头添柴的赖子媳妇道:“多添柴,给我猛烧,特娘的,看那些东西再敢特么胡来。”
只觉身子一飘,咕咚就砸在了地上,痛的我大呼一声展开了眼。
三麻子你不是牛逼闪闪,人鬼通杀吗,老子明天就破了你的局,让你杀杀看看,嘿嘿。
“三麻子,一条腿,欺男霸女法不容,你横行江湖几十年,人不拿你天拿你!”我装傻充愣地胡言乱语着,瞪着眼张着嘴地一步步就靠了前。
麻子俄然大呼着一箭射来,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箭杆,咔嚓一下折断,顺手一扔,哈哈大笑着一步步持续往前。
我胡言乱语着,握拳瞪眼,学着诈尸的起跳行动,一步步逼了上去。
三麻子猛一睁眼,转头四望:“谁,谁……”
赖子媳妇惊叫着就窜进了屋里,咣啷关上了屋门。
三麻子不依不饶,举着弓弩奔上来,朝着‘我’劈脸盖脸地咣咣猛打。
“我呀!”我急喊道,“我快不可了,能出去吗?”
‘我’刚开端还能遁藏翻滚告饶,但最后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地上不动了。
赖子媳妇一见我醒了,忙喊着蹿到了三麻子身后。她是怕我再‘发疯’呢。
我这俄然的一嗓子,把三麻子喊愣了,他本来想忽悠下赖子媳妇,充充豪杰,可没想到我这么不阴不阳地一共同,把他的思路打乱,真觉得是狗剩家的又附了我的身了呢,脸皮猛地一抖:“你……”
我嗷的一声,一个蹦子就跳了起来,不料,那铁锅架子支的不健壮,跟着我的蹿跳猛一摇摆,我身子刚扑地,一锅热水就轰的一下泼了我浑身满头……
“三爷……”我睁眼冲着仰坐在屋檐下太师椅上的三麻子叫了一声,“我兜里的东西在折腾。”
我这才明白,麻子不是用心折腾我,而是真的在‘赶尽扑灭’。
‘我’惨叫着抬头跌了出去,肉身撞地的巨响,如同一棵大树,轰然有声。
颠末这么一折腾,我身上的幽灵跑了,也就不消下油锅煮了吧。
我内心就不乐意了,脑筋一闪,多了个坏心眼,遂一咬牙,一瞪眼,从地上忽地站了起来,独眼直勾勾地就盯向了三麻子,阴阳怪气地痛骂道:“三麻子,你丧尽天良活该死,我半夜半夜吃你肉,五更再把你骨头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