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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坐在床榻上, 双膝微屈听柏炎说着话。
晨间,驻军中便已有人在等待。
柏子涧再度应好。
柏炎看她,眸间有惑色。
苏锦刚梳洗完,撩起帘栊,便在柏远在苑中踱步。
此番来回严州怕是要月余,路上的东西天然少不了。
苏锦轻声问,“为何?”
再加上此番是夫人头一遭去盛家,天然不能两手空空,玉琢和白巧又同柏炎和苏锦一道,去库中寻些给盛家家中亲戚备的见面礼。
四爷虽能肇事,但却极少吃过亏。此番盛家的太老夫人要见夫人,侯爷怕是不能不时照看,侯爷怕盛家的报酬难夫人,有四爷在,还能同夫人一处相互照顾着。
他狠狠吻上她唇瓣,“一日也不分开。”
他抱起她置于腰间,指尖伸入她衣衿,“那便不分开。”
苏锦忽得拥住他,温润的气味拂在他修颈间,“我方才看过,云山郡到严州路远,光是路上来回便需二十余日,还不算在盛家呆的时候。”
熄了夜灯,只余了一室香暖。
苏锦微怔。
柏炎最后将柏子涧留下,“此次严州你别跟去了,有青木跟去就是。区廷尚未返来,云山郡驻军由你来坐镇,范允一死,朝中民气惶惑,军心不能乱。”
柏子涧顷刻明白他的嘱托,遂问,“侯爷,那借是不借?”
明日晨间才解缆,柏远实在轻松。
……
本日驻军处来人便都在书斋二层中候着。
见了苏锦出来,眸间一亮,“三嫂!”
她亦将头靠进他怀中,稍许,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阿锦,我不想你去盛家……”
苏锦敛了眸间情感,不让柏炎瞥见。
柏子涧心中清楚,遂拱手应了声,“是!”
等出府的时候,马车已在府邸外等待。
柏炎眸间微沉,“娘亲过世,外祖母和盛家对我多有芥蒂,阿锦,我怕你一道受委曲……”
范侯一死,朝中大家自危,暗里也多暗潮涌动,侯爷临时不想卷入此中。
苏锦牵了牵柏远衣袖在一侧,轻声道,“你三哥昨夜看东西看到夜深,怕是要稍晚些,我们一边用饭一边等他。”
苏锦对盛家家中之人不熟,也大略都是柏炎拿的主张。
柏炎缓缓撑手起家,当真朝她道,“这些年我在外交战也好,在京中生辰也好,外祖母都少有惦记过,她是怕我不去。”
此番要去严州光阴不短,路上和去到盛家都要有人服侍。柏炎叮咛玉琢和白巧都跟着,他与苏锦都不在,府邸苑中也临时不需留人。
柏炎叮嘱了一声苏锦先睡,一人在内屋小榻上看名册和折子看到夜深。
翌日晨间,柏远要去严州的冲动表情按捺不住,一大早便来了主苑等待。
严州还在云山郡更南边,比及的时候,该当都是中秋前后的事了。
昨日已让柏子涧遣人送信至驻军处,本日晨间,人都来了馥兰苑中。
秋水苑中,柏远难以置信,“三哥他……又同意我一道去严州了?”
一层是常日看书与简朴会客之处。
……
苏锦却抿唇,轻声叹道,“柏炎,我想去。”
柏炎眸间淡淡, 仰首望她,“是遁辞。”
柏远可贵同柏炎一道出远门,正镇静着,果断不回本身的马车中呆着,非要同柏炎和苏锦挤在一处。
“三哥!”柏远挥手。
权当游山玩水的表情。
苑中的小丫环端了早餐上来,早餐简朴,柏远一面喝粥,一面同苏锦提及本身晓得的盛家的事,大抵便是,听人说盛家家中子嗣不算畅旺,以是当初柏瑜雅和柏誉都是被盛家的太老夫人接回盛家教养的,似是到了三哥这一辈中,盛家是没有儿子的,以是盛家的太老夫人是将二哥当作亲孙子,而不是外孙教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