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他彻夜便不会列席。
刘矩借着漆木雕花翘头几案的遮挡,在案下一把压住卢太后的手,故借与她私语,实则扣问,“母后,你又要做何?”
想起惨死的蔺久,蔺容目光渐涩,心中难受至极,“仲渊,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你比更合适做阿嫣的父亲,何况阿瑶对你……”
“是。”
“如果本日我迎娶的是旁人,阿姊让我兼祧两房,我别无话说,但唯独是她……我毫不承诺。”
“我方才说过,这些事情我自有定夺。”言外之意让她别再插手。
但此宴毕竟是卢太后打着二报酬贺燕侯新婚的灯号所设,函贴都已收回,且来的个个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甚么蛮夷不蛮夷?前几年比年战乱,死了多少人?易子而食者比比皆是,乱世里结成佳耦者更是数不堪数。便是那些自夸高贵的世家亦是如此。”蔺容眼神俄然沉了下来,“以往提及此事,你不也没辩驳,现在为何不肯了?”
蔺容急着要言,蔺荀点头,表示她静下心听他说完。
南北两方虽对峙已久,但起码明面上还未完整撕破脸皮,蔺荀大婚,南边官员会送贺礼,也属普通。
统统清算安妥,外头便有內侍传他们于明光殿入宴。
“弟承兄妻,此乃蛮夷之举。”
庾断根了是蔺荀麾下最超卓的智囊,还被其委以大司农之职,掌钱谷,国度财务。